于家大儿媳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随手还掐了一把刚才说的不对的相公。
于老太点着头,“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年,万一明年努努力就中了,咱家就出了个童生了。”
因着家里人要参加科举考试,家中这些大字不识的大人,早年前就特地研究过科举的流程。
这要是成了童生后,再考上就是秀才。
等成了秀才,他们家也就算是改换门楣了。
可是现在距离秀才,还差那一步,这要是停住前进着实可惜。
“娘说的对,再等一年,俺家哥儿一定拿个童生回来。”
于老四听到婆媳两个又把局面拉回去,直接气的站起身,踹了一脚刚才坐的凳子,走出了屋子。
家中的几房都有儿子,他们四房跟五房就一个,前两年他跟媳妇又怀了个孩子,全家都说他们。
咋的,别人家都两儿子,他就必须得让步不能再生一个。
嫌养不起,那分家啊,他挣钱给自家孩子花,也比一年年的养着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大侄子强。
于老二见到老四出去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老两口都是铁了心的不想分,他们说破了喉咙只会被说不孝。
剩下的人,在这闷热的屋子中,也待不住。
于长树抽的老汉烟,青烟在整个屋子中飘荡,一个个被熏的都跑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老两口跟着几房的儿媳没有动弹。
“娘,您这边既然不赞同分家,要不就先给家里几个哥儿做身衣服吧!”
“之前邵哥儿去考试,做了两身新衣,咱家的皮猴子也没啥要求,只要是新的不带补丁就能乐呵很久。”
“是啊,娘,俺家小十四从没穿过新衣呢!一直捡着哥哥们穿剩下的,那补丁摞着补丁的看的俺这当娘的都心疼。”老二媳妇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二房的龙凤胎中的男娃,排在了小十四,从小就穿着几个哥哥剩下来的破衣长大。
这么多年,老二媳妇心中怨言也是深。
都是男娃,老大家的就每年能去做新衣,他们家的小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与之有同样感受的还有三房,老三媳妇的第四胎是个男娃,排行小十八,穿的还不如小十四体面。
那男娃本就性子跳脱,衣服穿的时间久了,破破烂烂的地方也就多了。
她这几年都是从上面那些孩子们不穿了,换下来的衣服上,拼拼凑凑的给自家小十八做衣服。
她之前就提出来过委屈,可是家里的老太太还怪她事太多,每个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合着自家的孩子年龄小,就该捡人家剩下来的呗!
这就是老太太常常挂在嘴边的一视同仁。
四房的儿媳妇也不甘示弱,“论可怜哪有俺家小十九可怜。”
“俺家十九出生后,就被家里所有人指责,最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