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见到了翁姨娘,她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
心中情分千斤,抵不过胸脯四斤。
王氏也算想明白了,人生在世,活在当下,千万不要自己死脑筋,把路给走绝了。
却说那翁姨娘,好戏没看成,反倒吃了一肚子窝囊气。
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屋内,连着灌了两杯茶,才勉强平复,她吩咐左右准备摆饭。
丫鬟们领命,各自忙开。
如今她身怀有孕,与沈瑞情分颇深,正得宠。
是以,她这院子里也单独设了个小厨房。
这是沈瑞一进门就安排了的。
一应人手、支出,都由沈瑞出钱。
想到这儿,翁姨娘心里好过了一点,呢喃两句:“哼,正房奶奶又如何,男人还不是一心向着我?”
待用过了晚饭,翁姨娘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婆子回来了,告知了一个令她错愕震惊又无比愤怒的消息——沈瑞今晚要歇在王氏屋里。
“不是说只去用晚饭,怎么还歇在那儿了?!”翁姨娘暴怒不已,瞪着婆子的眼睛几乎冒火。
那婆子战战兢兢、不明所以——二爷与二奶奶本就是夫妻,丈夫离府数月,一朝回来陪着妻子才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到了姨娘这里,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婆子磕磕巴巴回道:“这、这是二爷说的……”
翁姨娘正对着镜子梳妆,闻言气愤至极,猛地摔掉了手里的发钗。
“这个贱人!!”她瞪着镜子深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一屋子下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纷纷低头,不敢吭声。
一夜过来,沈瑞只觉得神清气爽,分外餍足。
昨个夜里王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沈瑞先是一道读太太的家书,后又垂泪惋惜,惹得丈夫心生怜爱,这一夜有多旖旎缱绻自不必说。
用着早饭时,外头婆子就来传话了,说是翁姨娘昨个儿夜里突发肚痛。
沈瑞心头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不来报我?”
王氏忙按下,轻柔笑道:“二爷莫急,是我没让她们惊扰你的。你这一路长途跋涉的,怕也没怎么休息好,偏那会子你刚睡沉,我哪里忍心再叫你起来。你放心,昨个夜里我就让大夫去瞧过了,不碍事的。”
沈瑞奇了:“那么晚了,你去哪儿请的大夫。”
王氏嗔怪又笑道:“瞧你说的,昨个儿你刚说她有孕,我出门那会子就吩咐了,去请了京里的名医过府,我想的就是稳妥些个好,不巧刚好派上用场。”
“请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