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先去拜见了周夫人,送上了得用了药材。
周夫人这会子刚睡醒,略有几分精神,与丹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见那药材确实送的考究,知晓对方是用了心的,当下更加愉悦,对她说话都透着长辈才有的温柔和蔼。
从周夫人屋内出来,她又去了周大奶奶的院子。
“我这儿没什么好茶水招待你的,你就将就着用吧。”周大奶奶客气道。
“我也是个粗人,好茶水给我那就是糟蹋了,况且周家满门清贵,与你们比起来不是好茶水,可对我而言就不一样了,我吃着就挺好的。”
周大奶奶闻言,喜上眉梢。
两人对坐着聊了一会儿,周大奶奶便压低声音,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若是不来我这儿,我也是要寻了日子去拜访你的。”周大奶奶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有件事,我想你应该要知晓。”
丹娘侧目,好奇地看着对方。
“那翁姑娘……就是琼妃娘娘的侄女,之前与我家有一段孽缘的顺令县主,如今住在外头了。”周大奶奶解释了一番,“我上次听人说,她似乎与你那婆母走得还蛮近。”
丹娘手里托着茶盏,忍不住指尖一颤。
面上不露分毫,她淡淡问:“噢,此话怎么讲?什么叫走得还蛮近?”
周大奶奶沉默片刻,才开口:“就在年前,你婆母去成衣铺子时刚巧与那翁姑娘前后脚的出来,你婆母定做的衣衫却穿在了翁姑娘的身上,你觉着这是巧合么?”
“那衣衫料子本是难得一见的月华锦,人家百年老店也就得了这么四五匹,这料子新鲜稀罕,自然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会买来做衣裳,这点布料统共只能做一身罢了。”
“我平日有一交好的人家的千金也瞧上了这月华锦,谁知晚了一步,店里说是被沈府的太太定走了,转眼却穿在了翁姑娘的身上。”
语毕,她眸光有些深意。
丹娘也沉默了。
这会子,怕丹娘自己都不能说是巧合了。
同样稀罕的料子,又有了这样的故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的。
能在高门宅院里有一席之地的妇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蠢的。
周大奶奶能知晓,想必外头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
丹娘缓缓搁下茶盏,叹了一声:“还没到秋天呢,这事情就多了这么多。”
“你与你婆母的事情我略有耳闻,都是做人媳妇的,她使的是什么把戏,存的是什么心眼,我也看得出来。我只跟你说一句,莫要跟婆母硬碰硬,回头即便你赢了,也是落了一身的麻烦。”
周大奶奶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