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忽然明白了。
芬儿是脱了奴籍,可陈妈妈老两口并没有。
又是这个模样,少不得要被人家说三道四的。
到时候,就算芬儿愿意承受这些流言蜚语,怕是这老两口自己先扛不住。
只能说丹娘想的太容易了,并未深入像芬儿这样的生活里,是以想什么都显得有些空中楼阁,并不真切。
缓和了语气,丹娘道:“既如此,那就让他们安心在我这里养伤吧,我庄子上本就人手不够,刚巧你爹能顶得上,至于你娘——她原先就是在屋子里帮衬着的,回头好了也如从前一般做事便是。”
芬儿感激不尽,忙跪下给她拜了个大礼。
丹娘忍不住头皮发麻,赶紧把人搀了起来。
安顿好了陈妈妈两口子,芬儿也回去了。
待沈寒天回来后,她便将今日种种告知丈夫,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说话间难免带了些许愤愤不平。
得知妻子给自己母亲的下巴安了回去,男人笑了:“我还道你会让她饿上几日才去呢。”
“我就是这样想的,也叫她尝尝你当初的滋味,要不是芬儿来的巧,我才不会今日就过去。”
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沈寒天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忍不住捏了她柔嫩皙白的脸颊一下。
“你干嘛?!”她不耐烦地拍掉他的爪子,“还不赶紧换了衣裳陪你闺女玩去,等会子用饭了我再叫你。”
说罢,她转身就去忙活了。
望着她纤细又利落的身影,沈寒天眉眼轻笑:“好,都听你的。”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陈妈妈两口子的伤好多了。
两人一齐到丹娘跟前跪谢。
这会子丹娘才知道,原来陈妈妈的丈夫也姓陈,原先在沈府的庄子上,人人都叫他陈大,或是直接喊陈老爹就行了。
“好了好了,都别这么多礼了,也是我多事,见不得那一头为难你们,才有了这么一遭。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到了我这儿,就得安心本分地做事,事情做得好,一应银钱奖赏都有,若是事情做不好,还有那奸懒馋滑的坏性子的,可不要怪我不容人。”
丹娘端着茶盏,笑眯眯道。
陈妈妈与陈大双双拜倒,口中说着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