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能帮丹娘一把就帮一把。
横竖不愿瞧着自己的长嫂风光得意。
丹娘此次前来也想解惑,问道:“我不比婶子,婶子虽进门晚,但倒也见着的比我多,我也是不明白了,别人家里都是偏疼长子的,再不济也是偏疼着最小的那一个。”
“就算偏心过了,好歹三个儿子都是嫡出的,为何单单宠溺二弟一人?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么?”
三太太低头寻思片刻:“这事儿我也知晓得不多,只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小时候那会儿还不是这样的,后来渐渐长大了,你婆母也就偏向着你二弟了。”
“要我说啊,给我的话定然是要偏向出息的长子了,一家子荣耀都系在他身上呢,偏你婆母这般,叫人看不懂。”
三太太顿了顿,又说起了另外一桩往事,“在你的婚事还未定下来之前,你家寒天也不是没有被她张罗过亲事的,那会子在云州,什么东家的买卖,西家的收纳,都被她打听过。”
“寒天虽然获罪,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圣上降罪,可也没有夺了他的一身功名,那会子我就说,叫她待他好些个,寒天还年轻呢,指不定往后会如何。”
“可她偏偏不听,生怕沈瑞有个这样的大哥被连累了,紧赶慢赶地给他安排了一桩婚事,要给他在云州成家。”
说到这儿,她嘲弄地勾起嘴角,“打量着谁看不出来似的,她不过是怕自己北上入京要带着这么个累赘,单独留他下来又面子上挂不住,传出去多难听啊,不如就给寒天成个家,有了媳妇,又留在老家看守祖宅,这便顺理成章。”
丹娘微微瞪大眼眸。
放在桌角那素白的指尖也忍不住紧了紧。
难怪她总觉得自家男人对上母亲的态度有点奇怪。
虽说他们夫妻恩爱情深,远超旁人。
但像沈寒天这样一直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又有几人?
说白了,对面那个是他亲娘。
若非前头有什么恩怨或是解不开的结,他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听了三太太的话,她恍然大悟。
说到底,沈寒天远比她了解自己的母亲。
更因亲身经历过那些悲情凉薄,才愈发清醒。
念及此,她不免暗暗心疼,更是庆幸。
在三太太处坐了坐,丹娘便告辞了。
算了算时辰,她觉得差不多能接上沈寒天一道回去,便吩咐了车夫改道。
说来也巧,丹娘这头刚到宫门口不久,沈寒天便出来了。
丹娘笑眯眯地从车上下来,远远就冲着他挥挥手:“这里。”
男人步伐快了一些,大约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走近了后,他几乎要提起朝服的下摆一路狂奔。
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跟前,他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