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句话,听得姗姗来迟的琼妃浑身冰凉。
她跪在中宫殿外替侄女说了两句好话。
谁知,过去对她都温柔以待的皇帝,此刻却冷冷道:“你身子也不是很好,还是早点回去歇着,你的侄女说到底也只是外人,你如今已经入了宫门,怎么还总惦记着娘家的事情?”
这话仿若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在这已经微寒的天气里,冻得琼妃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的娘家……本就是个大把柄。
都说到这个了,她哪里还敢在圣上面前继续多言,忙不迭地磕头退下。
这一遭下来,琼妃算是凉了一大半了。
没隔几日,宫里的赏赐份例也下来了,与往年不同,今年琼妃并未重现以往独占鳌头的风光,反而还在削减了一半。
即便是按照妃位的标准,也少了好些。
没等其他妃嫔讥笑,皇后便开口解释,说这一次份例的分配是圣上亲自选的,旁人不得插手。
短短一句话,显尽了薄凉。
人人都是水晶心肝,惯会见风使舵的。
见琼妃失势,这烧得热烘烘的灶火一下子熄灭了。
风光是肯定风光不起来了,但她好歹还有个东宫太子的儿子在,一时半会不会彻底消停,宫里待她自然也面子上过得去。
但也只有面子上过得去了……
如此落差,叫琼妃如何能忍?
派人细细一打听,才得知自己好侄女这段时日做的好事,还没听完就气得琼妃摔掉了一整套青天白玉的茶具。
一股脑倒给顺令县主后,琼妃冷笑连连:“我竟是个睁眼瞎,瞧不出你是个有大主意的,这么看来,也不须我替你张罗打点什么,你自个儿就能料理得清楚明白。”
顺令县主傻了。
两只眼睛木愣愣的,泪水已经留不出来了,她那一颗心空荡荡的,好像不知彼岸,不辨方向的浮舟,孤单又无助。
“姑姑……”
“别叫我姑姑!!”
琼妃头疼,扶额不断揉着,无比烦躁地闭上眼。
结束这个话题之前,她只给了一句:“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顺令县主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