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一五一十,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闻言,沈夫人大惊:“都谈妥了?就今日的事儿?”
陈妈妈连连点头:“怕是三太太那头与大奶奶说了什么……”
说着,她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一点儿声都不敢出了。
静谧压抑的气氛围绕在周身,足足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夫人才凉凉道:“她倒是有本事。”
陈妈妈没敢问,这个“她”指的是大奶奶,还是三房太太。
所有风波都归于平静。
自此,三太太也不来抚安王府闹腾了,所有的矛盾仿佛都一扫而空。
腊八前两日,沈寒天来了一封信。
只有一封。
上面覆了一层红封,以笔走龙蛇的字迹写了夫人亲启这四个大字。反复询问了送信的驿官,得到的回答也都是只有一封,再无旁的。
丹娘长舒一口气,冲着沈夫人莞尔:“太太,寒天来信了,儿媳挂心,先回自己房里看一看,若是信上有要紧的,再来告知太太。”
说罢,她一转身,步伐轻快地离去。
想起之前被拆开的家书,这会儿她才有了一种出了口气的痛快。
方才沈夫人的神色那叫一个阴沉难看。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走得更急促了,倒是把身后跟着的丫鬟们累得够呛。
一回燕堂,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家书,恨不得一目十行,又怕信的内容太少,这般看得太快,反又难解相思,带着这般纠结的心情,丹娘一张张看过去,心头仿若酝酿着一汪甜甜的蜜。
沈寒天的差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来这封信之前,他便已经动身往圣京赶。
若是路上顺当,约莫能在年前回家,若是有些波折,也不会超过正月。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古代车马不便,书信来往更是遥遥无期,男人出差一趟就要数月,分别成了夫妻之间的主旋律,要说心中没有半点怨言,那是假的。
只是所有的不快怨怼,在得到丈夫即将归程的消息时,统统烟消云散。
沈寒天的书信写得隐晦,也就只有丹娘能看懂,若是外人来看,只会觉得这里头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甚是乏味。
看完了信,丹娘将家书收好,都放进带锁的床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