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雍朝确实如此。
官绅商贾想要买地多半都是这个渠道,若是买城里的宅子,还要挑一挑地段风水什么的,可若是想买京郊的地,那肯定是要做田庄来用的。
丹娘其实更想买的是商业性建筑,比如酒肆饭庄、布店绣房之类的,可以明晃晃赚钱的门当。
但沈寒天有官身,而且非同一般。
经商的话于文人而言,名声有损,她也只好歇了这个念头。
是以,她很赞同沈迎安他们想要买地的想法。
只是圣京不同云州,这里不乏达官显贵、皇亲国戚,杜府虽是文人出身,细数起来扎根京城也不过三代有余,与那些个根深叶茂的豪门望族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
也正因如此,京郊好一点的地皮田产都有主,真正想要转手的,也大多会在内部传递消息。卖家可以寻一个更有钱有实力的下家,好卖个好价钱;而买家更能入手一处知根知底且丰产肥沃的田庄,这钱花得值。
说白了,就是信息差。
丹娘那会子刚来圣京预备买地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今沈夫人开口提起,她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过,这事儿她说了不算,还得看自家男人的决定。
沈夫人深深凝视着自己这个长子,好一会儿才从齿缝中挤出几声冷笑:“倘若这般容易,我还用得着找你们两口子?”
“母亲言重了。”
“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京郊最好的那一片田地里可否有人要出手,若是有,你出面帮忙递个话,让你妹妹先入手便是,银钱方面也不会叫你为难,你只管牵线搭桥的事儿,旁的不与你相干。”
沈夫人淡淡说着,实则早就想好了。
见状,沈寒天一一应了。
见儿子这般顺从,沈夫人心中多少舒坦了些,又呷了一口茶,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缓缓道:“你与你媳妇一片孝心,我如何能不知,只是这府里离不了人,这丧事才办了,里里外外都要人操持,我哪里能走开?你们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上回子你媳妇便就很好,我只盼着你们能和和美美,多多开枝散叶,我这心啊就安了。”
说罢,她连着咳嗽了几阵,沈寒天上前奉茶侍候,倒把丹娘晾在一旁,显得有些违和。
换成旁人,怕是这会儿早就接过丈夫手里的茶盏,诚惶诚恐起来,可丹娘偏没有。
她还一脸热切地提醒沈寒天:“别太烫着了,须得温温的才好。”
沈夫人连着瞪了她两眼,她恍若未见,依旧在眉宇间挂着恰到好处地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