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依偎再浓,柔情甚密,也还是有分开的时候。
依依离别诉不尽心中牵挂万千。
目送沈寒天离去,丹娘的心也仿若空了一块。
盯着那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口,她勾起嘴角自嘲地摇摇头——什么时候自己也这般拿不起放不下了,不过是正常办差罢了,如此国难当头,身为栋梁又如何能置之事外?
她心疼丈夫,却也不是一昧娇宠顺从。
只是沈寒天事情多,来去又匆忙,她还未来得及与他说接沈夫人过来一事。
定了定心神,她很快有了主意。
刚呷了两口茶,南歌匆匆进来:“夫人,那头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您要去看看?”
丹娘搁下茶盏:“这么快?”
望着南歌笑盈盈的眉眼,她顿时了然:“是你亲自动手的吧。”
南歌:“夫人吩咐的,我怕下头那些个小丫头办事不牢靠,横竖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我略分出一点儿心力就能成的。”
“你呀,别太心疼她们,总归也是要让她们练起来的。”
“夫人放心,我晓得的。”
有南歌出手,这张罗院子的事情自然办得漂亮。
丹娘亲去瞧过了,院子里花草鱼鸟一应俱全,无论外头是个什么光景,这院内却是一派闲适富贵。
堂屋内摆着两只古铜的香炉,足有半人多高,香烟袅袅,正焚着香片。
丹娘细嗅了一会儿:“这味道……很是清甜啊。”
“是上回子您让张太医给配的药草香片来着,奴婢想着太太身子不好,又突遭这样的变故,想来还是静养些比较好,便又依着之前张太医说的,在香片里头放了些个雪梨,您瞧瞧。”
说话间,打开了香炉的顶盖。
只见里头共三层,下头是浮水,中间一层是正在焚烧的香片,最上头还有一只黄铜制成的小盏,里头摆着一小堆切成颗粒状的梨块,那水汽混合着袅袅升腾的香气,将这清甜的果香也带了出来,果真清爽香甜又水润。
如今盛夏已然过去,干燥的秋日悄悄来临,这般布置恰到好处。
丹娘赞赏地看了南歌一眼,心道:若是自己来办,必定没有这般妥当,到底是从小就在高门府邸生活的家生子了,若论起细节,自己都得管南歌喊一声老师……
此一处就这般精细,更不要说院子里其他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