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刚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药汁苦涩顺着嗓子眼又爬了上来,惹得她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死过去。
丹娘回到自己的院内,热水、饭菜俱准备妥当,她痛快地洗了个澡,又饱饱地吃了一顿,然后便倒头呼呼大睡。
她不在的时候,院内的下人们都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轮班,有序换岗,谁也不累着,谁也不拖沓。
怕是沈夫人自己都没料到,丹娘早就将带来的人安排成了两班倒,包括她自己。
给婆婆侍疾这种事,丹娘早就有准备。
对方能出什么把戏,她都了然于心,只要略微调整一下自己的作息,安排好时辰,一切都不是问题。
恐怕沈夫人再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刁难,到了丹娘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依然睡得沉,吃得香,就这样伺候了两日,人不但没见着憔悴,反而更显得精神了。
这一日,沈寒天休沐。
前一天下了朝,他便过来了。
夫妻二人有几日没见了,一碰面,眼神对视,彼此都心领神会。
见儿子来了,沈夫人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寒天,你可来了。”
她努力做出病重的样子,只可惜说话有点断断续续,瞧着脸色还算好。
张太医那句良药苦口还真是没错,灌了两天药汁下去,沈夫人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沈寒天:“母亲,太医也在这里。”
“还是那位张太医么?”沈夫人闪了闪眼睛,语气有些犹豫不决。
“是另外一位白太医,一样医术高超,颇有能耐,也很得宫中贵人们的倚重信赖。”
沈寒天这话一出,沈夫人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待诊脉后,白太医给的建议与张太医几乎一模一样。
他也认真看过张太医留下的方子,也说没什么问题,完全是对症下药,且沈夫人的脉象已经与几日前大不一样,明显有好转的迹象。
这话一出,丹娘就忍不住双手合十,宽慰笑道:“太好了,老天保佑,母亲能快些好起来才能叫我安心呢。”
沈寒天:“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叫你一人在这儿撑着,累了吧。”
丹娘:“哪里话,我好端端的来伺候婆母是应当的,只要母亲的病能快些好起来,就是叫我整日整夜的伺候,我也甘愿。”
沈寒天满是欣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