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算是吃得相当欢乐。
奚嬷嬷瞧着老太太与丹娘胃口好,也喜不自禁。
只要夫人在,老太太用饭都比寻常多半碗,然后饭后夫人还会拉着老太太逛园子消食,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今日丹娘原本也打算歇个午觉的。
用了饭,抱着玉姐儿回了燕堂,她刚想安置,谁知外头南歌进来回话。
“夫人,我家那口子让我给您传个话,您娘家送来的那几个人怕是不成了。”
南歌斟酌着语气,特地等尔雅等人出去了,才轻声对丹娘说。
丹娘捧着一盏茶轻轻呷了一口,闻言,纤长的睫羽颤了颤:“这么快?是出什么事了么?”
南歌自从嫁了人,成了管事妇人后,说话做事都利落干脆,这件事她也没有多犹豫,三言两语便说得清清楚楚。
原来,自打沈寒天答应让宋家旁支的几个哥儿入了家塾,那几人便很快来家塾报道了。
一开始,每日勤奋苦学,倒也叫人刮目相看。
好景不长,没过两旬,这些人身上的坏脾性便就暴露了。
首先第一桩便是仗势欺人。
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抚安王府夫人的娘家人,自是与旁人不一样,那刚入门的学子们其实出身还是有些差距的,他们便在那些个贫寒子弟面前耀武扬威,每日不是寻衅挑事,就是各种刁难,当然了书也不曾好好读。
本来还没进入精学堂,博学堂里教的也就是些寻常的书本内容,这些人自认学得不错,装了几天样子后,便就原形毕露。
就在前几日,这几个人竟然联手将另外两个贫寒门第的学子打了一顿,口中还猖狂不已,说什么自己原就是半个抚安王府的主子,主子在自家打几个人算什么?
丹娘听到这会儿,已经忍不住火气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不早点报于我?”
南歌忙道:“就在几日前,先前咱们家姑奶奶那头的事儿就叫夫人您操心劳累了,是家塾里的先生报给了侯爷,侯爷说了您忙着,怕是没工夫顾及这些个,便就按下了没说,想着缓几日再与您说的。”
这话成功让丹娘心头的怒意消了几分。
还算沈寒天有点良心。
她为了他妹妹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连自家婆婆的颜面都没顾得上,这会子再为了娘家旁支进家塾的事情操心的话,她怕自己真的会累到上火。
这么缓了几日,她当然能松口气。
她平静下来,又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