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低下头,他的呼吸间带着很明显的酒味。
楼藏月侧头避开:“……你喝酒了?”
闻延舟嗯哼了一声。
楼藏月眉头皱起来,这里是医院icu,又是晚上,到处都安安静静,她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压低:“你来干什么?”
“我来要点报酬。”
“什么报……唔!”
话没说完,闻延舟就寻到她的唇,直接吻下去。
没有循序渐进,也没有任何过渡,他一开始就深入地侵略到她的领地。
带着酒气的吻,天生有种欲感,他吸吮她的唇珠,扫过她的贝齿,勾着她的舌纠缠不休。
楼藏月双手被控制在身后,后脑勺紧紧地靠着墙,她都没有跟他这样吻过。
她呼吸都被掠走,甚至有些缺氧,难受地闷哼,闻延舟才稍微放开她,给她喘气的机会。
“……你疯了是不是?这里是医院!”
闻延舟手指揩过她湿润绯红的嘴唇,沙哑道:“这里是深夜十点半的icu,没有人。”
楼藏月愣了一下,后背悚然:“你想干什么?”
“你。”
“……”
楼藏月僵了一秒后,马上挣扎起来,隐忍地怒斥,“你别发疯!”
闻延舟勾唇。
他有几分醉,看着就比平时那副清冷寡情的样子轻浮,喉结滚了滚,说:“别乱动,我只是想亲你。”
楼藏月抬头,对上他乌黑浓郁的眼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心碎。
闻延舟这会儿的眼神,温柔沉沦,就好像,他眼里心里,都是她。
楼藏月当然不相信,这种泡沫般的假象。
只是他的呼吸湿润,身上的气息又像雪一样清冽,融合在一起,有些惹人,他看着她,又一次吻了下来,依旧是那种纠缠至深的吻。
楼藏月的手在背后紧抠着手心,才能忍耐住不去挣扎。
他来来回回吻了她三四次,才终于放开她,但同时楼藏月也感觉到他……她不敢动,怕他真发疯,不顾场合,只顾私欲。
闻延舟看到她眼底的戒备,稍微离开她一点,然后问:“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楼藏月平复着紊乱的呼吸,说:“后、后天早上。”
“嗯。”他漫不经心应着,“所以你明天没事?”
楼藏月瞬间就想起他在东海岸说的那句,“今天不想要,不代表我明天不想要”,以及他现在抵着自己的威胁,立刻就道:“我明天要在医院守着我妈!”
闻延舟不满蹙眉:“你姐没出钱,力也不出?让她守着。”
“我出差的时候,就是我姐守着,她小女儿都还没满周岁,本就离不开妈妈,已经很辛苦了。”
“你家就没别人了?”闻延舟想到,“你爸……”
“他的腿骨折了,就算明天就能出狱,也要在家里休养。”楼藏月重复,“所以,只能是我。”
闻延舟摩擦着她的唇:“是不是在躲我?”
“没有。”楼藏月软了语气,难得示弱的样子,“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做那种事,你能不能体谅我?”
闻延舟顿了顿,明白她又想歪了。
不过他很受用她这种祈求的语气,放开她,只是说:“快点处理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付出了,就要看到回报。”
楼藏月垂眸:“嗯。”
闻延舟最后看她一眼,而后离开。
楼藏月等他远去后,才松开手,手心已经有一个深深的月牙印。
她要忍。
再忍耐两天,等她妈妈做完手术,一切尘埃落定,她就……
反正,她绝对不可能,回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