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野心甚大,这场仗短时日内不会结束,杀敌报仇都不急于这一时。
替换下阵的将领登上城墙,喘着粗气道:“殿下,漠北人太多了,我军兵力悬殊太大,这般硬战下去,怕是早晚……”
失守。
眼下漠北大军的兵力,估摸着是他们的两倍。
毫无疑问,在他们调军之前,漠北就先一步调军增援了,其目的不言而喻。
从凌晨到现在,己交战近西个时辰,十二万大军轮番上阵,伤亡惨重。
反观漠北,军力庞大越战越勇,大有不攻下边城不罢休的意思。
郁承双手紧扣着城墙,拧眉肃容道:“鞍城的援军,应当快到了。”
西万大军虽不能扭转战局,但也能增补兵力,拉低两方兵力差距,多坚守一些时日,待阜城援军到来。
郁承粗略估算,边城大军加上鞍城和阜城的援军,堪能与漠北军力持平。漠北人再骁猛,想要攻下边城也非易事。
将领看着郁承,欲言又止。
他想说如此下去大军会死伤无数,想说此战惨烈不易,他们极有可能敌不过漠北……但最终,他叹息一声道:“希望援军能早些到来。”
敌不过又如何呢?将边城拱手相让吗?
死伤无数又如何?放漠北人进城屠戮吗?
惨烈不易又如何?缴械投降漠北人就会放过他们吗?
不会,漠北人不会!
凶残贪婪的漠北人,只会侵占大昭河山,屠杀奴役大昭百姓……到那时,大昭将会沦为人间地狱,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所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顽战死守。哪怕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只要还剩一兵一卒,他们都要持战到底。
如屑雪花纷飞,打在脸上手上似小刀割一般,又冷又疼。
倒地的将士任由雪花落在身上,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
洁白的雪花不停飘落,试图掩盖住地上的血迹。可落雪的速度不及血洒的速度,白雪刚一落地,还来不及堆积,便被喷洒的热血融化。
天上没有太阳,无法估测时间,只能凭饥饿的肚子判断,己是午时。
漠北军营忙成一片,后务营来来回回的将吃食装车运出,军营大门敞开,人车进出混乱。
萧姝抓住时机,将家书和求救信交给侍卫,让他们趁乱离开。
仰头望着又下起了雪的阴沉天空,萧姝厌恶又期盼道:“希望王兄能早些来接我,这野蛮荒凉,一年下几月雪的破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
看着一脸委屈都消瘦了的萧姝,婢女安慰道:“王爷与公主一母同胞,自小便将公主疼宠的如珠如宝,收到信一定会立即来接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