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扫视一眼挤挨着坐在地上,吃的香喷喷的众将士,哽声道:“大叔,我吃米糕。”
“得嘞!”后务军大叔忠厚应声,麻利拿了两块米糕给忍冬,并嘱咐道:“不够再来拿,还有呢。”
忍冬点点头,赶着鹅群边走边吃。
来的时候是用马车将鹅群运来的,方才为给后务营让道腾地方,马车挪到了后方。等忍冬赶着鹅群走到马车前,两块米糕刚好吃完。
只是这米糕什么味儿,忍冬一点也没尝出来,只觉难以下咽。
战争的惨酷,永远无法想象,只有亲眼目睹才知有多触目惊心。
将士们不知忍冬所想,习以为常的他们吃完东西,起身搀扶着伤患准备回城。
郁峥立于高地,远眺着长岭山,看着山脚下那一只只营帐,目睹南延大军似蚂蚁归穴般自如回营,不自觉握手成拳。
那是大昭之地,不能容南延人久留,他定要收复回来。
太阳偏西时,将士们回到了军营。
郁峥首奔药帐,告知杜仲毒药作用,并请他多炼制一些。
杜仲点头道:“有用就行,稍后我便召集所有军医,共同炼制。”
“有劳先生。”郁峥拱手敬谢。
论身份,杜仲一介草民自是远不如郁峥尊贵,但杜仲所行之事,却值得郁峥敬佩。
“哎哎哎……”杜仲急忙侧身避开,抖着花白胡子道:“我都这把年纪了,王爷可别折煞我了,让我再活两年。”
郁峥:“……”
“先生毫无所求大义为国,受得起这一礼。”郁峥语气诚恳。
杜仲道:“谁说我无所求了?我在军营里干活,得按军医的标准给我发银子,我就指着这钱养老了。”
杜仲一生清贫两袖清风,如今年纪大了,虽精神身体都尚好,但也大不如前,该作打算了。
郁峥闻言静默须臾道:“先生此次为大昭立了大功,待战事结束,请先生与我一道返回上京,我愿侍先生终老。”
杜仲听后愣了一下,随后摇头摆手道:“我随性无拘惯了,可受不了王府规矩约束。”
不去上京便罢,一旦去了入了王府,是不可能独善其身我行我素的。
郁峥抿唇道:“先生也可住京郊别院,亦或是其他地方。”
杜仲被郁峥的执着惊到,瞥他一眼道:“依我瞧这战事结束还早着呢,王爷还是先操心怎么对付南延吧,其余之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