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以一个侯位,换的是实打实的利益。
若非如此,没有战功卓绩,封侯这等好事,也轮不到陆家。
陆鸣珂也知,此事办起来极为不易,这侯位就是块烧红的铁板,不论怎么接,都得脱层皮。
父子俩商讨半晌,陆赫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说,总没有我们先开口的道理,先办好今日的接风宴。”
陆鸣珂应下,转而去安排了。
客院。
郁峥和姜舒赶了多日路,脏累倦乏,晚间又要见客,不能失了皇家体面,便让婢女备了热水,沐浴后坐在软榻上熏发。
屋中没有旁人,门口有冷星守着。
姜舒枕在郁峥膝上问:“夫君准备何时同陆侯爷商议筹粮之事?”
郁峥沉吟道:“陆氏父子已洞悉我们意图,且先容他们一点时间缓和准备,明日再提。”
筹粮之事虽紧急,却也得讲究方法。陆家刚接了圣旨,总得让他们缓过神来再说。
暖柔的阳光透过花窗洒进屋中,十分舒适,姜舒不由感叹:“平阳真是个好地方,冬日竟如春日一般暖和。”
“喜欢这儿?”郁峥看她被太阳晒的微眯着眼,像只倦懒的猫,伸手抚了抚她半干的发。
姜舒声音慵懒道:“只是觉得气候宜人,听说平阳临海,不知海到底是何模样?”
书中对海的描述,与江河湖泊都不相同,字字句句都在诉说海的特别,姜舒很是好奇。
“筹粮需得几日功夫,陆家应会安排我们游赏和安风光。”
名为游赏,实为巡查。
平阳终归是大昭之地,郁峥身为皇子,不远千里来此一趟,理当巡视。
陆赫自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彰显他治理有方的良机。
“夫君见过海吗?”姜舒忽然盯着郁峥问。
郁峥点头:“我从前代父皇亲巡大昭时见过。”
那时他也曾到过平阳,只是没来和安城。
“真好,大昭的河山,你都见过是何模样。”姜舒无限艳羡。
看她一脸神往,郁峥道:“等将来得闲,我陪你游览大昭河山。”
“好。”姜舒打了个呵欠,脑袋在郁峥膝上蹭了蹭,寻个舒服的姿势。
这一路实在太累,此时的阳光实在太舒适,浓沉的疲困感袭来,姜舒眼皮渐合。
郁峥摸着她的发,待密厚乌发全都熏干后,将她抱到床上,躺下与她一同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