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心疼我
宋昭礼这两句话说得风轻云淡。
廖北听在耳朵里,脑子里飘过四个大字:厚颜无耻。
如果非得在这‘四个字’后面再加四个字,那应该就是:登峰造极。
宋昭礼话落,见廖北不接话,低沉着嗓音问,“不愿意?”
廖北磨牙,皮笑肉不笑地应,“愿意,非常愿意,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这么做。”
廖北说的是假话,但这假话让宋昭礼十分受用。
两人挂电话前,廖北灵魂发问,“老宋,真的就非她不可?”
宋昭礼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嗯’了一声,语气认真,“非她不可。”
廖北,“啧啧啧,你现在真是为爱痴、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
纪璇回到房间后再没睡着,翻来覆去思考人生,直到中午赵姨上来喊她吃午饭,她才勉强回神。
纪璇调整好情绪下楼,宋昭礼看到她,十分妥帖地盛了一碗汤放到她要落座的位置上。
纪璇坐下,看了眼面前的汤,又看了眼满面春风的宋昭礼,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纪璇最开始没多说话,道了声‘谢谢’,低头搅拌碗里的汤。
搅拌了两下,终究是有所顾忌,总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抬眼看着宋昭礼轻咳两声说,“宋昭礼。”
宋昭礼抬眼,“嗯?”
纪璇,“今天上午我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心上。”
宋昭礼轻笑,“这是想反悔?”
纪璇微微拧眉,“不是反悔,主要是上午那个情形”
纪璇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她以为宋昭礼会‘趁火打劫’的时候,却听到他说,“今天上午的事,谢谢你。”
纪璇汲气,拿在手里的勺子不由得攥紧,“不用。”
宋昭礼垂眸自嘲,“让你看笑话了。”
纪璇,“不算看笑话。”
她在纪氏破落的那几年里,过得还不如他。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是在外窝囊,家里还有赵玲,而他是在外光鲜亮丽,家里被打压排挤。
气氛到这儿,其实多多少少有些压抑,纪璇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低头喝了一口汤。
温热的汤入喉下肚,纪璇情绪平静了一些说,“你在宋家这些年,一直这样?”
宋昭礼没否认,“嗯。”
纪璇,“为什么不反抗?”
以他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受这种窝囊气。
宋昭礼淡淡地说,“懒得反抗。”
纪璇皱眉道,“就这么任由他们给你泼脏水?”
宋昭礼放下手里的筷子往座椅后靠,低垂的视线看向纪璇,足足七八秒后说,“也不是每一次都是泼脏水,十次里面基本有七次我是真的做过,
而且我是一个人对付大房那边一大家子人,我得懂得抓重点,跟于倩这样的人斗属于一种内耗,而且还是最廉价的那种内耗。”
于倩只是动了动嘴,他却得费神费力去解释证明。
如果宋老爷子是站在他这头也就算了,但很显然,宋老爷子心底的那杆秤是偏的,偏向大房,偏向于倩,偏向宋铭复和宋霆克。
所以,他与其费劲去解释证明自己没做过,不如挨一顿打,还能节约出点时间做别的。
宋昭礼说罢,见纪璇不接话,笑了笑说,“纪璇,人一辈子要走的路很长,记住一句话,赢在你不该赢的事情上,比输在你不该输的事情上,更不值得,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懂得权衡利弊。”
纪璇,“这就是商人思维?”
宋昭礼道,“想要报复一个人,不要只想着回击她对你的伤害,而是要选择主动出击,选择她最大的软肋击垮她,她想要名,偏偏就让她得不到名,她想要利,偏偏就让她无利可图”
纪璇不作声,“”
宋昭礼看着她低低地笑,“纪璇,你是不是心疼我?”
纪璇抿唇不答。
宋昭礼倾身,隔着餐桌用指腹在她红唇上抚过,带有几分蛊惑意味地说,“我曾经听别人说过,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动心的开始,一是崇拜,二是同情,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