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老娘要奉养,老娘要是知道我上山落草寇了估计要气死。”
鲁战话一出,大厅里聚集的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抱怨开了。
毕竟凌云山上的反贼只有极小一部分是真正的土匪,大部分还是催寄怀召集起来的兵官。从兵官变成土匪,这里面的心理落差必然是大的,心中自然会不平衡。
杜鸿其算是里面心思最为缜密有城府的,他等众人抱怨完,才看上站在高位上,面容有些苍白的催寄怀。
“将军,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虽说我们凌云山占尽了地理优势,可等关边动乱平定,那楚宴晔必定会想办法踏平我们凌云山,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催寄怀眸光微闪。
“有!”杜鸿其大声回答。
他这一洪亮的声音一出,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催寄怀微微颔首,示意杜鸿其说出来。
催寄怀即便如今天落魄到躲在这凌云山,成为众属下抱怨的对象,他依旧看起来还是那温润如玉的模样。这样的催寄怀还是很让人拉好感的。
即便他成了害大家落魄的凶手,可大家对他还是残留着信服。
杜鸿其说出他的办法前铺垫了下:“虽然我的方法有些凶残不尽人意,可我也是为了大家。但凡成大事者总是要流血的,只是有时候流的血多,流得血少罢了。”
“老杜别卖关子,究竟是什么办法,你直接说,不想听你在这里瞎扯!你们读书人就是爱弯弯绕绕,也不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鲁战大老粗一个,他心里正烦躁着,实在不想听杜鸿其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被鲁战打断杜鸿其一点也不生气,作为鲁战的副手,对于鲁战的脾气他早已经习惯。说了那么多,该铺叠的,也已经铺叠好了。
杜鸿其在众人的注视下,往大厅门外走了一步,他手指向外面宽阔场地上笔直站立着,没有喜怒哀乐,不怕风吹日晒的蛊人。
“这些蛊人的实力大家都看到了吧,一个蛊人能以一敌十,但我们还是保守,太善良了,不忍心制造更多的蛊人出来。若是我们把一个村一个镇乃至一个县的人都变成蛊人,任由楚宴晔再强大,我们还会怕他们吗?我们还需要躲在这凌云山上吗?”
随着杜鸿其的声音,在场的人脑中不由浮现出场景。
一个村一个镇到一个县上的人都变成没有喜怒,不怕疼痛的蛊人,他们全都站在一起,只他们的指挥前进后退,楚宴晔率领的军马节节后退。
这样的打了胜仗的场面想想都很爽。
可有的人却也想到,那一个村一个镇至一个县的百姓里面有老弱病残,他们就这样被剥夺了生命,何其无辜。
思想在争斗,短时间内没有人说话。
催寄怀站在高位,也悲悯地皱起眉头中,似对杜鸿其这个主意不赞同。
“杜副将,这件事太过残忍不可再提。”
杜鸿其激动得一下跪在地上,他同样不认可:“将军怎么样叫做不残忍,只要战争就会有牺牲。这种时候了,我们不对他们残忍,那么别人就会对我们残忍。您就是太仁义了,成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
“你让我考虑下。”催寄怀答应。
下面除杜鸿其外,又陆续跪下几个人央求催寄怀别太仁慈。为跟这么多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考虑,为光复楚国大业考虑。
催寄怀被裹胁着,一脸忧愁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