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道:“应该的,沈夫人为国捐躯,我很是敬佩。”
沈长泽没再说话,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棺中的程锦初。
他看着程锦初沉睡的脸,想起了他初到边关,见到跑马归来英姿飒爽的程锦初,那一眼的惊艳,让他短暂失神。
后来,两人相识后,程锦初带着他跑马,熟悉边关的每一处地方。
一身红衣恣意自在驰骋在草野山间的程锦初,似一株热烈的映山红,盛开在沈长泽心间,拂去了他心中的彷徨。
再后来,他娶了程锦初为妻,夫唱妇随感情渐深。有了孩子后,一家四口和乐融睦……
往事一幕幕从脑中闪过,最终定格在程锦初俏丽明媚的笑脸,和那一声饱含浓情的‘夫君’上,令沈长泽心中钝痛不止。
“锦初……”沈长泽不由自主痛唤出声,双目猩红的看着棺中人,又悔又愧。
郁承见他如此,拧眉劝道:“斯人已逝,幽思长存,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沈夫人见你如此,当难以安息。”
“侯爷,让夫人安息吧。”侍卫也跟着劝。
沈长泽沉默的盯着程锦初又看了片刻,退后两步离开了棺材。
郁承示意,侍卫赶忙上前,合上了棺盖。
沈长泽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看程锦初的面容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
这一别,便是永远了。
往后的日日年年,他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
远在上京的晏阳晏欢,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想到此,沈长泽心中恸痛至极,难以忍受的抬手捂住胸口,神情痛苦。
郁承让人点了香,亲自给程锦初敬了一炷。
“侯爷。”侍卫又点了一炷递给沈长泽。
沈长泽接过,捏香的手微微发抖。敬完插入奠炉时颤的太厉害,将香灰抖落到了手背上。
香灰烫肤的疼痛,郁承曾经历过,深有其感。然沈长泽却并未痛呼出声,只是眉头皱了皱。
敬完香,郁承同沈长泽道:“管事择了几处风水之地,你看将沈夫人葬在何处合适。”
随着郁承的话,管事呈上一张纸,上面写着择选的几处地方。
沈长泽看后指着其中一处道:“就这吧,锦初的爹葬在此处。”
他无法永远陪着她,就让她与亲人团聚,九泉之下也少些孤独。
郁承点头,让管事去安排。
战时一切从简,漠北随时有可能再次强攻,无法停灵三日,明日一早便要将程锦初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