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郁子宥睡下后,郁峥才裹着瑟瑟寒风回来。
“夫君。”姜舒立时起身迎上去,一把抱住郁峥手臂。
郁峥嗓音微哑的问:“子宥睡了?”
“嗯。”姜舒点头,拉着他到桌边坐下,让楮玉赶忙传膳。
“夫君先暖暖手。”姜舒把汤婆子塞到郁峥手里。
霜华奉上一盏热茶,郁峥喝过后周身寒意消散了些,干涩的喉咙也舒适不少。
姜舒见他神色疲惫不愉,嗓音也有异样,强忍着心中疑惑,陪郁峥用膳。
直到沐浴完躺到床上,姜舒才试探着问:“可是边关出事了?”
“不是,是西南。”郁峥声音低沉,同姜舒说了大概。
末了郁峥道:“父皇说先调一个月粮去西南,又得麻烦你了。”
姜舒不在意这个,而是忧声问:“亲征西南危险吗?”
郁峥不知该怎么回答,沉吟片刻后道:“我会保护好自己。”
然郁峥不说,姜舒心中也明白。
两国交战,殊死相博,刀剑无眼,血流成河……岂会不危险。
私心而言,她自是不想郁峥去。可她明白,郁峥是璟王,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不只是她的夫,是郁子宥的父王,更是大昭璟王,是将士百姓的希望。
见姜舒默然不语,郁峥心中一紧,叹声道:“舒儿,我不能不去,西南至关重要,不能破……”
“我知道。”姜舒打断他,微哽着道:“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
“好。”郁峥沉应,双臂紧拥着她,眷恋不舍。
姜舒靠在他温热胸膛,平复情绪后问:“后续粮草做何打算可商议好了?”
郁峥道:“还未,这些事待我领军离京后,父皇会同朝臣再议。”
姜舒想起姜父的话,抿唇道:“江南有粮。”
郁峥淡应了声。
江南盛产粮食,朝中知晓,皇帝和朝臣心中有数,后面自会商讨筹措。
只是今年粮食紧张,江南粮商怕是都囤着涨价,有粮也难筹到。再则,朝廷银钱有限。
姜舒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我是说,平阳一定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