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闻言,浑身一颤。
谢婉若继续道:“母后她们为何自尽,殿下心中自当有数。她们如此苦心,殿下忍心辜负吗?”
“人已经入土为安了,殿下今日去他日去,又有何不同?”
“殿下若真心愧,就该振作起来,好好吃饭喝药,早日养好身子,再带晧言他们去祭拜,让她们泉下得安。”
“母后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殿下能稳坐太子之位。如今更是拿命来换,殿下实不该亏负……”
谢婉若字字句句,都如鞭子般抽进了郁承心里。每说一句,郁承就心震一下。
屋中沉寂下来,谢婉若端着粥坐在床前,任由郁承跌坐在地上怔神。
约摸过了一刻钟,郁承扶着床沿,强撑着身子起来,费力的坐回床上。
“给我。”郁承朝谢婉若伸出手。
谢婉若看着那只微微发颤的手,面色温柔道:“这粥冷了,我再去给殿下盛一碗。”
语罢谢婉若起身走到桌边,重新盛了一碗热粥,端回床前递给郁承。
郁承接过,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一碗粥下肚,郁承觉得体内暖贴了些,身子也恢复几分气力。
过了一会儿,映月送来刚煎好的药。谢婉若吹温后欲喂郁承。
郁承一把端过,闷头直接灌了下去。
药再苦,又何及心苦。
谢婉若和映月看的惊愕,随即长舒口气。
她们知道,郁承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秋阳努力冲破厚重云层,在傍晚前撒下稀微光芒。
天晴了。
周泊序同刑部大理寺共查,很快查清了牵涉官员罪证,以及曹晟欺男霸女,和曹家人干下的各种龌龊勾当。
而其中最骇人听闻的罪状,当属兵部侍郎为曹骞募养私兵之事。
皇帝同满朝文武得知此事后,愕然大惊。
谁也没有想到,曹骞竟胆大至此。
据兵部侍郎交代,曹骞暗养了三万私兵,藏匿于城西郊外近百里的一座荒山。
“混帐!他真当这天下是他曹家的!”皇帝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