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五十的皇后,身着绛红色宫装,头上佩戴着代表身份的凤钗,雍容典雅中透着庄严端方。虽已极力保养,但面容上还是有了岁月的痕迹。
“今日可是有什么新鲜事儿?”皇后不动声色的探问。
郁承说了皇帝给郁峥赐婚一事。
皇后听完很是讶异:“璟王竟要娶一个商贾之女做王妃?还是和离之身?”
前些日子还一心向佛,今日又突然要娶妃,娶的还是个毫无助益的二嫁女。
郁峥此举,着实叫人看不懂。
更费解的是,皇帝和毓贵妃竟也纵着他,由着他胡来。
皇后凤眸微眯,心中疑虑万千。
郁承道:“儿臣也瞧不透,但父皇圣旨已下,满朝皆知,此事应当不会有变。且礼部和钦天监已在着手筹备大婚。”
皇后点头:“不论他们有何种阴谋,此事对我们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这些年皇后最担心的,便是郁峥娶权势贵女为妃,那可就如虎添翼,更难对付了。
听到皇后的话,郁承默了默,拢眉道:“儿臣觉得他并不想同儿臣争什么,母后不必如此忧虑。”
自打郁承记事起,皇后就时常反复的同他说,一定要防着郁峥,比过郁峥,赢过郁峥,否则将来他的太子之位会被郁峥抢走。
他不断努力,小心提防了这么多年,却从未见郁峥同他争抢过什么。
渐渐地,郁承开始质疑皇后的话。
“他不争,你父皇也会帮他争!你怎可放松警惕!”皇后语气陡然加重,怒其不争。
“这些年你父皇是怎么对我们母子,又是怎么对他们母子,你看不见吗?”
“都说帝王无情,可你父皇同毓贵妃却像寻常夫妻一般,同寝同眠,将他们母子三人宠上了天。”
“你再瞧瞧我这永宁宫,你父皇来过几回?同我说过几句话?”
身为女人,最让皇后不能容忍的耻辱是,自打生下郁承后,皇帝便再也没碰过她,让她从双十年华守活寡到如今。
可这种隐私至极难以启齿的事,她无法同任何人说,只能咬牙藏在心底,夜深人静时独自躲在被子里流泪。
她恨皇帝,更恨毓贵妃独占了皇帝。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为她这些年受的耻辱和委屈,付出代价!
郁承明白皇后心中酸苦,可夫妻之事旁人无法左右,他只能尽量宽慰。
然郁承刚一开口,皇后又将矛头引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