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血海深仇,是你想不提就不提的吗?哪个时候呢?你这么关心这位——”南绛看了云令政一眼,她心里眼里,没有半点波澜,就如同陌生人一样。
上下打量了云令政全部,遂嗤笑:“我家人的性命,都是草芥吗?”
云令政已经忘记了这么陌生的目光,时至今日再见,还是让他很窒息。
白烬笙拧眉看向了云姒。
云姒眼底,这场面犹如修罗场!
血腥,旧仇,新恨,交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想要绞死所有人。
她上前扶住云令政,就听见南绛开口:“阿姐,你先带这位过去。”
白烬笙头也没回,挑眉故意道:“那就先把我夫婿带过去吧!”
南绛的眸光一暗:“那是你夫婿?”
云姒听见,未曾转身,脚步不停。
白烬笙笑:“是呢,你准备怎么做,也杀了他,给你的家人报仇吗?”
有那么一瞬间,南绛真的想!
“可是我这么做了,跟你又有什么区别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达目的滥杀无辜!”仇人就在眼前,南绛如何忍得住。
白烬笙歪头看着她:“是吗?我现在是白烬笙,可你杀了我,还等同于杀了白添翎,白添翎又有什么错?她救过你,在大雪里,她把生机让给你,你忘了?屠杀家人的仇你要报,救你命的恩,你要不要还呢,南绛?”
南绛如何会是白烬笙的对手。
这样的言语陷阱,任谁来,都是一踩一个准。
南绛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再紧,看着这一张熟悉的脸上完全是陌生的神情,她更恨。
“你杀不了我。”白烬笙的笑容缓下来,反而认真的看着南绛。
“你说杀不了就杀不了吗!”南绛直接扑过去,按住白烬笙。
白烬笙没有反抗,被扑倒,只看着那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她道:“南绛,你以为是我杀了你的家人吗?”
南绛的手顿住,很快,她含泪的眼睛再次清醒,她的家人死的多惨!
最后,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全被风干成了蜡人!
“陛下不给指令,我又怎么会动手?我自己的确有私心,帮他办事,他能给我把控这身体主动权的机会。但是我一个人,就能号令所有,让人灭了你巫族所有人吗?”
“事儿,可是你们的大巫师想要做的。他放干你父母的血,想要祭祀,想要巫族振兴。”
南绛怒吼:“可你也……”
“对!”白烬笙抬眼,眼底也有狠辣:“我也在其中,我也怀有私心。你家人的死,你整个巫族的灭亡,我们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杀了一个我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