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没有说话。
沈瑶初仰头看着他,夕阳勾勒出高禹川的轮廓。
他面容平静,幽深的眸底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过了几秒,高禹川还是开口了。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高禹川眸光微闪:“但我会护着你。”
“……”沈瑶初心下微动,只是点了点头。
他可以理解她为什么想查,她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想知道。
他们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夕阳渐渐下沉,天边残留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缠在一起。
……
病房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雇佣罗忠仁的人叫余伟明,此刻躺在床上,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
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只有手臂上被罗忠仁刺了一刀,今天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是数不清的大小伤。
可饶是这样的一轮盘问下来,却仍然没能从他嘴里了解到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空气中偶尔传来仪器轻微的嘀嗒声,沈瑶初坐在病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伟明。”沈瑶初声音冷静却有力,穿透了病房内的宁静:“你醒着,我知道。”
她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紧盯着对方,不紧不慢地说话,从容不迫。
反观余伟明,似乎感受到了沈瑶初的清冷气场,他紧闭着双眼,试图继续装昏,可呼吸却不自然地稍稍有些急促。
微不可闻,沈瑶初却敏锐地察觉了。
沈瑶初淡淡地说,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是谁指使你做的这一切?只要你说了,我们可以不追究你买凶放火的事。”
沈瑶初这话,余伟明已经听了好多次了。威逼利诱,那群保镖们早用过了。
沈瑶初话锋一转:“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猜猜,指使你的人,会怎么处置你?”
余伟明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忽然变得僵硬。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仪器声依旧不知疲倦地响着。
沈瑶初缓缓起身,最后道:“你想想清楚,不然他们想一些办法堵你的嘴,我们不一定拦得住……到时候,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眼见着余伟明身体越来越紧绷,沈瑶初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