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漫长。
等到高禹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西周是一片静谧而陌生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虑与不安。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侧空无一人,只剩床单的褶皱和被翻开的被子留下了她的痕迹。
夏奕竹呢?
高禹山从床上起身,平时夏奕竹在他房里留宿也会早早地起床了,但不知为何,今天,一种莫名的恐慌瞬间涌上高禹山心头。
他下了床,却感觉身体仿佛被千斤重石压着,尤其是腰腿之间,传来阵阵酸痛与僵硬。
没有片刻犹豫,他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双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前行。
可推开门的瞬间,走廊上那两个掉落的行李袋,却己经消失了。
高禹山匆匆走到夏奕竹房间,推开门,里面干净整洁得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走廊上的阳光,拉长了高禹山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夏奕竹这次真的离开了。
一阵欢笑声传来,打断了高禹山的思绪。
他顺着大家的声音看过去,高禹川牵着沈瑶初的手,不少人找着机会去找他们敬酒,他们的聊天甚是欢快。
高禹山喉结上下轻滑,敛了眸子。
从那天开始,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没有再找到夏奕竹。
他知道,夏奕竹是铁了心要离开,也知道慕以安一定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但他不敢轻易找慕以安问。
或许这样才是夏奕竹想要的,也是让夏奕竹最安全的方式。
高禹山深吸一口气,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呼吸有些微窒。
……
宴会接近尾声。
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因一群突如其来的记者而变得微妙起来。
慕以安站在人群的边缘,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些忙碌穿梭、手持录音笔和相机的媒体记者们,心下有些奇怪。
慕以安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这突如其来的媒体阵容,显然不该是今晚宴会的常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