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她。
她把胸腔迸发的千思万绪,咽回去,认真又无奈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严琛就不会躺在医院里,抱歉。”
乔予坐在她旁边,很清晰的看见她低着的眼尾泛了红,伸手抚了抚她背脊,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不是那个意思。”
严老解释说:“皓月,义父没怪你,你落在南洋那种恶徒手里,但凡知道你还活着,一定是要派人去救你的……”
薄寒时终是沉声开口:“爸,严琛躺在那儿,我也有责任。”
不知道是怎么结束这顿晚饭的。
她喝了好多杯白酒,严老他们让她今晚干脆留下来住一晚。
她婉拒了:“我那助理已经打车过来接我了,再让人家回去不太好。”
没一会儿,助理打车到了严公馆门口,已经钻进她车内,发动了车子。
薄寒时说:“外面冷,我送皓月出去,你们在家吧。”
严皓月攥紧包,刚好,她也有事要问他。
走到院子旁边,地上还有一些积雪,踩上去有轻微的吭哧声。
她喝了酒,一双眼睛被酒精熏的通红。
不通于在屋内的隐忍,相反,她很直白的挑明了:“薄总,当初,你派严琛和白潇去南洋救我,到底有没有私心?”
他们互相审视着对方。
明明喝了酒,目光有轻微混沌,却又格外的清明。
薄寒时也很坦然的承认了:“我有,我的确想借救你的机会,杀了萧衍。抱歉。”
她深吸口冷气,笑着说:“没事,你不用跟我抱歉,你不欠我,也没有义务全心全意的去救我。我能理解你,真的。”
“但是……我可能没法原谅你。”
薄寒时并不意外,“我接受你的不原谅。”
聪明人之间说话丝毫不费力气。
很轻松的达成一致。
一向少言的薄寒时,在她拎着包转身之际,还是提了一句:“严家人是想救你的。”
不过他不清楚具l发生了什么。
她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恨你,更不会恨他们,严老毕竟资助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得的。”
她永远都不会告诉萧衍,那个孩子是如何不能要的。
回家的路上。
助理秦瑞开的车,她靠在后座,开了一点窗户,冷风刺骨拂面,灌进脖子里,才吹走一丝高度白酒带来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