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服用米非司酮片,肚子只有微痛的感觉,就连照顾她的费叔也尚未发现什么异样。
除了一日三餐,她就在卧室待着。
到了第二天晚上,药流过程基本结束,在她肚子里那个六周半的胚胎应该已经彻底死亡。
那天照b超,胚胎长出了胎芽,胎心发育不全,它甚至不算个完整的胎儿,她也不喜欢小孩儿。
可眼睁睁看着它化成一滩滩血水,一点点排出她l外的时侯,不知道是生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的加剧,肚子好痛。
像是有冰冷的刀刃在里面搅动,再生生把那些碎掉的残渣一点点剥离干净。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就只是一个畸形的、没有发育完全的胚胎而已。
它甚至不在她的期许下到来。
所以有什么好难过?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边的厚羊毛毯上,越这样安慰自已,眼泪就流的越凶。
左手腕的佛珠被砸下来的眼泪打湿。
可是严皓月,你该高兴,很快,你就可以利用这一点结束这段强制关系。
有些关系就像是扣纽扣,第一颗扣错了,后面怎么扣都是错。
可是叶小五怎么办。
她扎根在她身l里,也能像这个畸形的胚胎一样,混着血水流出l外吗?
雪后的纽约,寂寥又阴沉。
相册里,加州的阳光热烈,落日迷人,萧衍和叶小五,还有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似乎永远留在了那儿。
……
药流的第三天早晨。
她对费叔说:“费叔,我发烧了,想去医院。”
费叔连忙伸手探探她额头,“是有点烧,是前天出门面试冻得吗?”
一边问,一边穿大衣,准备出门。
叶小五摇摇头,哑声说:“可能是吃打胎药导致的。”
费叔愣住,“你说什么?”
这无异于是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