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金贵想多了。
尽管村长等人已经知道了这事,并很清楚俊才爹的族人会对他动手,却没有选择站出来。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压制得了这一群人,陆金贵今日注定逃脱不了制裁。
至于陆大有的面子,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配得到他人的尊重。他儿子又干了这等混事,谁会卖他的面子呢?
叔公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候在边上的一众年轻小辈。
下一刻,陆金贵和俊才娘的双眼被人用黑布给蒙住了。
世界骤然变得漆黑,陆金贵当即吓得鬼哭狼嚎起来,并歇斯底里地喊救命。
俊才娘同样被吓得瑟瑟发抖,知道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她开始低声呜咽起来,听着就像凄惨无助的孤魂野鬼。
外头的陆大有又急又怕,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着人不停撞门,试图闯进去救下陆金贵。
就算这事是他儿子不对,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儿子被人惩罚。无论如何,他都得制止里头的人动手。
只可惜,屋里人的动作很快。下一刻,陆大有便听到了陆金贵和俊才娘惨绝人寰的叫声,也不知道他们被怎么了。
焦心如焚的陆大有,一口气突然提上不来,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出人命了,快开门。”
见状,有人继续捶打院门,通知里头的人快出来。还有人蹲在陆大有的旁边,试图把他唤醒。
伴随着“吱呀”一声,陆俊才家的院门被打开了。和陆金贵关系不错的族亲立马冲进去,想看看陆金贵现在怎么样了。
陆金贵哀嚎声不断,他的双腿已经被打断了,并无性命之忧。不过因为疼痛,他的脑门上沁了厚厚一层冷汗,本就凌乱的头发更是湿嗒嗒地黏在了一起。
至于俊才娘,则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并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比陆金贵好不到哪里去。
“叔,孩子没有下来。”
某个六十几岁的老女人,正居高临下地站在俊才娘身旁,认真地扫视着。
这老女人身侧站着的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同样目露凶光。
她们的手上握着一块状如船桨的宽木板,正是族里用来杖打荡妇的专用刑具。
“打,继续给我打,直到把那个孽种打出来为止。”叔公神色威严,语气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