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四爷和赵年的接触不多,但见了面或是电话上,四爷总是暗示赵年:跟这些人打交道,得留一手。
人家有权,赵年手里只那点钱。他当然得留一手,省的最后出事了只他去做替罪羊。
这只要留心,想找什么都容易了。
四爷叫大姐夫借了一辆二手的面包车,谁也不盯,只盯着赵年就行。顺着赵年,找到了这位副厂长,又根据副厂长晚上拜访的人,记录上拜访的时间长短,然后确定了一份八、九不离十的人员名单。
拿这个名单去跟姜有为说了这事,回头又叫了赵年,告诉他说,这件事被上面盯住了。赵年私底下偷偷的把股份转让给厂里一位副厂长,一进一出,赔进去七八万。可好歹脱身了!怕这事有变,他是这段时间得分出一只眼睛盯着这事,又知道四爷跟姜有为的关系亲密,所以,总也找四爷来说这点他知道的事,那边的新动向,然后叫四爷帮着打听上面查到哪一步了。
可左等右等等不到消息,他着急的团团转。他怕私下卖股份的事被厂长知道了,再叫他们以为自己想脱身。这种知道人家的秘密这种事,可不是好事。
他急的上火,四爷就笑:“你要着急,推一把就行了。你推不动,有推的动的人。”
谁推的动?厂里的职工推的动!
只要有人在背后把确切的消息放出去就行。只要做过,就有痕迹。四爷怎么可能自己去?
赵年就是个好人选,借着‘醉酒’,跟以前的同事不小心漏了口风。这一传十十传百,两天工夫传的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四爷还帮着赵年去见了姜有为,叫赵年辩白辩白,把知道的都说了,这就把曾经掺和的那点事,彻底给抹平了。
赵年感激不尽,恨不能拉着四爷拜把子。
他看了往后的三步,认为这片地,等闲拿不到手。拿到手了也不好运作,因此,他放弃了。
赵年压根就不知道,叫他把消息露出去的时候,四爷就知道会是这么结果。这事上面会处理,但紧跟着,这块地变的咬手了。不光是赵年觉得不好接手,九成的商人都觉得不好弄。
这都有顾虑:别好不容易弄到手里了,这些人再三天两头的闹事。
卖的时候出再多的钱,他们都觉得少。花费最高的价格把东西买到手里了,然后过两年涨价了,少不得还得纠缠。觉得这就是上访能解决的事。再给你弄些人躺工地上,你说咋办?拖来拖去的,再值钱也得拖黄了。
如今发卖地皮的厂子不少,还真不是非这一块不可。
没人要了,工作组也就得急。工人们只觉得这块地值钱,却不会想着没人要。这么一直不卖,大家还以为是工作组如何如何从中作梗呢。
这么再一逼,呵!四爷如今是等着姜有为上门求他呢。
事情到了这里,应该是出不了大变故。
四爷心情好了,又赶上因大妈身体彻底康复了,恰好周末又是老爷子的生日。那就好好的给老爷子过的生日。提前订了酒店,包了个大间,一家子在一块吃顿饭。
程开秀这次聪明了,事前准备礼物,可等到了正日子,一早起来就说肚子疼,今儿去不成了。
因琦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丽君竟是也没反对,只说:“是拉肚子了吗?药在抽屉里,妈你按时吃。”
程开秀应了:“尽管去。去了乖乖的,别贪吃凉的。”
她人没去,大人都没人问。只因缘不知道内情,便问了一句:“大伯娘在后头吗?”
丽君才说:“不舒服,来不了。”
然后老太太就说:“来不了就歇着,也不是什么整生日。”
老爷子翻着白眼,就跟以前整生日的时候过过一样。大半辈子过生日的花费加起来,都没这一回的零头多吧。对此,他给的评价就是:有钱烧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