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妃当时什么也没说,叫人给了表礼,都是金银锭子。
回去之后,余梁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
邵华却道:“不管能不能成,有了这些银子,咱们就算是在京城里租赁个院子,也能过活了。”
余梁没说话,但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邵华就低声道:“其实,没有那些高门贵戚也挺好的。”
林雨桐叹气:“哥哥哪里只是为了攀上这门贵亲?”其实,余梁主要防着的是余鉴。说起来,还是为了原身他的妹妹的。
姑娘家大了,这婚事就顶顶要紧了。贾家不是好去处没错,可他们对余家姑娘的婚事是不能替余家直接做决定。好与歹的,都有转圜的余地。可是这余鉴则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能把亲闺女扔下不管,就能再把亲闺女卖一遍。可只要认下这个外家,他一个小小的戍边的参将,敢一点也不顾忌贾家擅自决定吗?不光是不敢,还得巴着这边些。
所以,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心里存的事一点也不少。
邵华看看林雨桐,看看余梁,马上就明白了。当着小姑娘的面,是不好说这些婚嫁的事,不过这小姑子好歹通透,她叹了一声:“就是不知道成不成?”
成是肯定成的。
南安太妃当日回去,就打发了人过去只说是请安。然后闲谈的时候,不免提了几句:“可怜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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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只沉吟了一瞬,眼泪就下来了:“……当日我就说不能跟那粗汉子做亲,老国公是非不愿意了,看看……当日嫁出去的是娇滴滴的姑娘,如今呢……又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就道,“叫琏儿……赶紧的,把他余家的兄弟妹子赶紧的接来……”
边上的王熙凤跟着擦了眼泪:“是!这就去。您老千万得放宽心,莫要伤了身子。这余家的兄弟跟妹子,来了还得指靠着您呢。”
家母佯怒:“有客在,你也不怕人笑话。嫡亲的表弟表妹来了,你不说多照管,反倒还要指靠我这老婆子,赶明儿我这老厌物不在了,我那可怜的外孙外孙女,还不得被你们给欺负了……”
“所以我的我祖宗嗳,您得偿命百岁,护着您的心肝宝贝们不是。”说着,又笑起来。
那边南安王府的嬷嬷跟着笑了笑,王熙凤就退了出去。
“要叫二爷回来吗?”平儿问。
“叫什么二爷,横竖打发两个婆子一辆车过去,把人接过来就完了。”王熙凤叹了一声,“你说这叫什么事,那位大姑奶奶都没了多少年了,这会子了冒出来俩孩子来。要是等闲了,连话都递不进来,可谁知道怎么还搭上了老太妃了。罢了,给的是老太妃的脸……只是这平白的,又多了开销。”
平儿低声道:“许是得了老太妃的眼缘了?”
王熙凤摇头:“哪里是什么眼缘,不过是知道了,就过来说一声。要不然,真叫两个孤儿满京城撞去,咱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出了事,老王妃怕咱们见怪呢。不过既然开口了,左不过是一月几两银子的事,就这么着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府里就出了一辆马车,一个车夫两个嬷嬷。
从宁荣街过去,有那相熟的就问车上的婆子:“这是去哪啊?”
这婆子随着马车边走边喊:“别提了,去接大姑奶奶家的表少爷表小姐……”
“大姑奶奶?”好些人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有的还问:“林家的表小姐不是在府里吗?”
“不是林家,是余家!”有那知情的就说。
他们只顾说热闹的,而一边路过的少年听了,心里先是疑惑,红楼上有余家吗?
没听过啊!
紧跟着,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是桐桐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