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着这李太太和李姑娘坐着闲话,隔着帘子能看见外面的男客。这姑娘一看许宣就红了脸,低着头扯着她娘的袖子不停的摇,看的出来,是极为满意的。
李太太拍拍闺女的手,跟林雨桐道:“叫相公娘子笑话了。”
外面的男人也在说话,四爷顺道叫李掌柜帮忙搜集各类杂书,李掌柜却说:“相公州试过了,这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只怕找了杂书来,耽搁了相公的时间……”
“是内子闲来打发时间的,无碍。”四爷直接往桐桐身上一推。
别人不好说人家的媳妇,泛泛的夸了桐桐几句,就顺着刚才的州试的话题说起来。
李掌柜心里不安稳,就问许宣说:“许相公还准备考下去吗?”要是还想考下去,这婚事就得琢磨了。别等到人家出人头地的时候翻脸了,那才真是害了自家孩子。
许宣摇头:“不考了。”
李掌柜的心刚放下,就听见许宣说:“如今这科考,考上的都是些汲汲营营之辈。那有真才实学的,不一定出头。但有钱有势的,一定能出头。这样的世道,考上为官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
不如什么,话还没说出口,李掌柜的脸都变了,他干笑两声,小心的看了看四爷的脸色。
四爷无所谓的摆摆手:“许兄说的是。”
李公甫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家内弟的话打击面好像有点大,忙道:“这里面肯定不包括金兄。”
还不如不解释呢。
李掌柜的呵呵笑了两声,再不说科考的事。只谈一些走南闯北的的见闻。
饭菜倒是丰盛的很,许大娘子亲自下厨的。可没出门,林雨桐和四爷都知道,这婚事不成。李掌柜那么大年纪了,万万不会把闺女连同产业交给一个不通世事的人。
李公甫失望的很,但许大娘子是一方面失望,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不成就不成!不成是缘分没到,我还就不信了,汉文这么好的孩子,会碰不到一个好姑娘。”
这些事,犯不上林雨桐操心。许宣好歹还有白娘子兜底,跟其他人其他事没关系。她现在忙的是,一边学着画符箓,一边试着炼丹。而四爷呢,除了准备省试,他还试着把符箓刻在木牌上,刻在玉牌上,看看放在其它载体上有没有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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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这些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飞快。印象里,好像还没怎么在南边过过年。
杭州的冬天,并不会叫人觉得舒适。常在北边呆惯的人,到了南边,反倒是受不了它的冷。这种冷是那种湿冷。一进入冬天,三天两头的雨,潮湿冰冷,好像骨头缝都是冷的。这种时候,林雨桐就特别想北方的暖炕,都不敢奢望烧地龙的屋子的,有一铺暖炕也是好的。
可就是一床暖炕,也轻易不能得。
天气太冷了,打出来砌炕的泥坯子压根就干不了,而且这玩意特别容易受潮。要是照着原样搬过来,肯定是不行的。
怎么办呢?
炭盆。
这是唯一一个取暖的方式了。
当然了,被窝是塞汤婆子的办法实在也算不得好,这种温度是不均匀的。于是,一入冬,本来分被子睡的两个人又合成一个被窝了,得相互依偎着取暖啊。
这段时间,林雨桐是不打扰小青的,因为按照蛇的习性,这个月份,是她最懒怠的月份,正该冬眠的时候了。就是小鲤,也是吃的少了。一天到外的,是动不了几下的。
期间杏花想要靠近过几次,不过好似她对小鲤还挺忌惮了。也或许是她看到了小鲤的下场,竟是再没出现在林雨桐的视线里。
日子一下子就惬意了起来,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世界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生物了。
过年了,家里只有两个主子四个下人,年也过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