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是客气的说法。
那意思无非就是自家闺女跟人家的闺女站在一起,不怎么打眼呗。
这话听着是不怎么舒服,他就是觉得他闺女长的好看。
当然了,如今不是比谁长的好看,而是那小子目的不纯!那一块的知青,那些小姑娘就长的不好看?还有村里的那些姑娘,瞧着也都挺好。他怎么这个瞧不上那个瞧不上,先是瞧上了丹阳,再是瞧上了燕妮。我跟你说,这小子心野!算盘打的太精,真心倒是没剩下几两!
哎呦!张雪娇故作惊讶的拍他:这结婚过日子的,谁还拿着真心论斤量。再说了,没心眼的,没野心的姑爷,你瞧得上吗?有心眼有野心咱不怕,在咱眼皮子底下,还怕他对燕妮不好?
那倒也是!
翻腾了一晚上,罗恒生还是决定,要见一见。
谢东升一米八的高个,参加劳动以后看着身形有些壮实,不是风一吹就倒了的文弱书生样。一个崭新的黑框眼镜带上,又平添了几分文气。谢东升的父亲被定为pantu,之前是外交官,刚调回来就被打成pantu了。她妈跟他爸离婚了,断绝了关系,他又随着继父的姓氏。后来他继父又去世了,他也基本成年了,他妈又嫁人了。他的户口上就成了孤儿。其实家庭背景细究起来挺复杂的。但有一点,就是之前的家境一直很优越,家庭教养也很好。尤其是面见罗恒生的时候,心里有了准备。况且,罗恒生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形象高大,毕竟身边有个疑似特|务的女人他都没现,从心理上来说,罗恒生给谢东升造不成威压。不紧张自然就谈笑自若,应答得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别说,罗恒生给这个姑爷打了八十分。
扣掉的二十分,十分是家境,十分是少了的那份真心。
见过了,心理的那点排斥也就没有了。
我说很好吧。张雪娇就笑:我跟你说啊老罗,如今可不兴再把你那套严于律己拿出来用了。人家金厂长的儿子可都进了技术处了,咱们儿子女儿都没进厂,女婿是厂里的,给孩子提供一些机会,这总不算是过分吧。
罗恒生‘嗯’了一声,订婚结婚的事往后推一推,要不然影响不好。
张雪娇哈哈的笑:这不用你叮咛。两人说着闲话,无外乎今年的计划任务是多少啊?完成了多少了?咱们这特种钢材的生产量这么大,消耗的了吗?按这个算,得造多少枪多少炮啊!三线那边跟咱们产的是不是一个东西?那石油矿井设备用的上吗?那几个油田的产能大概是多少?
闲聊嘛,有一搭没一搭的。
谢东升一被调整工作,心里就咯噔一下,汗都下来了。这真被燕妮说着了,自己真被提拔到技术部门了。
他急忙去找燕妮,燕妮撇嘴一笑:我就知道她靠在墙上叹气:你小心点她真会杀人的。想想她的那几任丈夫千万别叫她觉出来你防备她
谢东升看着燕妮,半晌没有说话:这姑娘比自己还要不容易。
有人进了技术处了,虽然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林雨桐的心却跟着提起来了。
这天去办公室去的早,因为听说厂里那两口子闹离婚闹到了家委会的办公室门口,不去不行。
等过去的时候乌泱泱的围了不少人,好容易把人劝退了,大家松了一口气,这好歹能到办公室好好的说会子话了吧。如今天热,早上起来也熬人的很。
进了办公室,刚擦了一把汗。一扭脸就觉得不对,办公桌上有一盆文竹一盆吊兰。放在两张拼起来的办公桌中间。平时是林雨桐和张雪娇面对面的坐着办公的。文竹是张雪娇的,吊兰是林雨桐的。都是从家里端过来美化办公室环境的。
那盆文竹,方形的陶瓷盆子,没有什么花纹。四面看着是一样,但其实是有一些差别的。有一面上面有红色的油漆点,只有不显眼的一点,不注意都现不了。
但林雨桐注意到,不管谁打扫卫生擦了桌子,把文竹怎么摆弄,张雪娇都会把有红色油漆点的那一面朝着她自己。林雨桐早前还以为那样摆放的话,从张雪娇的角度看文竹,可能是造型更好看些。可是今儿再看那个文竹,那个红点那一面是朝着窗户的。
别看这一点点的变动,如果真有问题,这一点变动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说不定,这就是某种联络信号。
而且可能是已经联系上的讯号。
可这到底是猜测,是不是如此,还需要验证。
她擦了脸,转身放毛巾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洋瓷杯子,半杯子水一下子撒在桌子上了。
林雨桐‘哎呦’一声,毛巾搭在椅背上,就找抹布擦桌子上的水。水流到花盆的下面,林雨桐把花盆挪开,擦了一遍之后,‘随意’的将红漆点那个方向,正对着张雪娇摆好,然后出了办公室将抹布拧干。等回来的时候,红点的那一面又朝侧面了,正对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