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事上,他是极力的吹捧的。
只要过来露一手,他们肯定不敢人家不懂,最不济也是个中上游的水准了。来技术科绝对有资格。
文华是不知道钱思远吹牛的,但看在人家有个老岳丈的份上,“……那这样,我明儿去一趟保卫科,亲自见见这人,如果真有办法,那这样的行家里手,咱们理当上门相请的……”
嗳!这不就得了!
钱思远摸黑回来的时候,林雨桐还给留着饭呢。
他的窝头也给热了热,泡在鸡汤里,又是鸡腿鸡翅鸡杂干蘑菇的,饱餐了一顿。跟四爷低声嘀咕了一番,才家去了。
外面的路不平展,高一脚低一脚的,下了自家的斜坡,黑咕隆吣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也不吱声,想吓死我啊?”他压低了声音了一句,就朝里挪了挪,踢了鞋睡觉去了。
“你干啥去了?”程美妮压着火气,“你跑虎妞那干啥去了?咋了?没娶她,没当上师长家的女婿,后悔了?”
钱思远蹭的一下坐起来,“你大声点,再大点声,叫大家都听见才好呢?你家干的那点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啊。人家不理你,是觉得懒得搭理你,你还当是你能耐呢,还当是人家怕你呢。我跟你,你夹着尾巴做人,见了人家就躲着,人家许是把你当个屁放了。要真把人惹怒了,想想你奶和你爹……”着,他就躺在:“你闹吧,继续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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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美妮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家到底……是谁家害的,你心里没数……”
“别我家害的。”钱思远就道,“那是你家上赶着的。再了,没有我家的事,你家就能好了,十多年害人家林家的事,就不能被知道了?做梦!”
程美妮‘你’了半没憋出的话来:“你也这么我?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答应娶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家干过那种缺德事。”钱思远转了个身,“但既然娶你回来了,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你本本分分的,咱们的日子还能过。要不然……你该回哪去,还回哪去。没带家属的人多了去了,每个月给你寄十块钱,你回去伺候我爹娘去……”
程美妮这才不再言语了,又抽抽噎噎的哭起。
不大工夫,雨下来了。又是风的,又是雨的,家里挖的地窝子太糙了,根本就不隔寒。两人又不由的靠在一起,程美妮就听见钱思远轻轻的叹了一声,她的眼泪瞬间又落下来了:这种抱团才能取暖的感觉,只怕只有彼此能明白。
林雨桐听着雨声,翻了个身。顶棚上传来飒飒的声音,这是风雨的声音。
她能听到,但却丝毫却感受不到。
屋里不冷,土床下面掏着几个不大的洞,每次做晚饭的灰烬都放在里面,这土床早就被烘干了,烘着,不光不潮,还有几分温热。又不透风不漏雨的,不光没有不适,反倒是越发多了几分静谧。
雨是几时停的,林雨桐也不知道。
不亮就被喧闹声惊醒了。
睡不成了,那就起吧。一个个都是在外面梳洗的,看惯了也不觉得奇怪了。
出霖窝子,一瞧,好家伙,都挺忙的。
干啥呢?
都在翻地,各自用篱笆扎一块地方来,种菜啊。
暖了,春雨下来了,穿着夹袄都有些燥热的时候,正是下种的好时候。
每家的门前都有两三分的地,开出来,至少够两个人吃的菜。
桂兰架着拉水的驴车过来,叫林雨桐:“拿俩水桶,给你们把今儿的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