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敛心神,去了书房。
先扔下一个炸雷:“……皇上的日子不多了,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
啊?
武安王看着她就皱眉:“你这从哪听来的消息?胡说什么呢?”
“这种话,我敢胡说吗?”王妃低声道:“自是敢确定妾身才敢说的。”
“谁告诉你的?”武安王问道:“母后?”
王妃垂下眼睑:“您也不想想,皇后是会说这些话的人吗?”
武安王就不说话了:“华贵妃?陈妃?”
王妃又道:“要是没猜错,华贵妃至少碍不着咱们的事了。”
那就是陈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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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啊。
到底按的什么心思还不知道呢。不过如今来不及追究这些,皇上的身体是第一要务。可这之前还瞧着好好的,怎么就?皇上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见了还不到这份上吧。
武安王有几分焦躁的站起来在书房转圈:“怎么就不成了呢?这么突然?是太子动手……”话没说完,他就摇头,“不是太子,他要是有这份魄力,我倒是服他了。”说着又问,“太孙?”说完又摇头,“也不对!太孙在江南那一翻折腾,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得罪的差不多了。觉得他不错是一码事,可这六亲不认太较真未免失了仁恕,跟着他行这样的凶险之事的人就更少之又少。要不然阴家那小子也不会弄个书肆了去招揽那些读书人了。”猜来猜去的,临了了停下来看向王妃:“是老三?也不对!老三的翅膀还没硬起来了。在宫里那一亩三分地的地方,放个屁父皇都知道,不能是他。”
不是这个,不是那个?
能是谁呢?
还活着的几位皇叔?
不可能!
父皇本就不是宽和的人,当年登基又着实是费了一翻工夫的,对那些宗亲,不管近的远的,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别说是有异心了,当年五皇叔在自家府里说了几句抱怨的话,被他王府的长史给告发了,结果呢?连问都没问,全家贬为庶民发往岭南呢。结果人没到岭南,一家老小死的七七八八的。前几年来报,勉强到那边的俩儿子,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就死于疫病了。从根上绝嗣了。
手段冷酷成这样,牢骚都不能发,宗亲是宁肯远着一点保平安,也不会上赶着凑过来奉承。
至于异心?稍有不慎就是连累全家,谁冒险干这事?
都不是啊!
这么想着,他的面色慢慢就变了:“难道……是……母后?”
这话吓的武安王妃赶紧上来捂他的嘴:“我的王爷,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武安王一把霍开她,坐在书桌后不言语了。自己也不是信口开河的。自家母后对父皇……那真不是下不了狠手啊。
当然了,这话不需要说给王妃听。
他迅速转移话题:“这些消息,都是陈妃那里来的?”
王妃含混的应了一声:“要是觉得不可信,回头你进宫给母后请安的时候问问母后……母后未必真不知道。”
武安王呲牙:“陈妃的话你也不能一味就相信。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至于问母后的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