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牡丹哼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咱们虽是落草为寇,但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杀也杀的是大恶贪官,拿也拿的是不义之财……”
“是!”林雨桐不等她说完就道,“只看兄弟们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马匹就知道了。大家的日子不好过。江南富庶,要真是那不管黑红的,那日子可不早就流油了。再说了,有那大山头,只怕消息灵通的很,这次这样的生意,他们绝对是不敢接的。只有姐姐这样,消息闭塞,又确实是等着米下锅的才会这么被轻易的给诓骗出来。”
赛牡丹蹭一下站起来:“青宫……”她上下又打量了林雨桐一眼,“我还是叫你青公子吧。不知道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姐姐别急啊……”林雨桐就请赛牡丹重新坐下,“要是有姐姐信任的兄弟,也可以叫过来,有什么疑问就只管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赛牡丹还真是有些乱,她朝身后招手:“胡子,来一下。”
胡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子,到了跟前,赛牡丹就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应该是把之前两人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这胡子跟着坐下,才问林雨桐:“不知道我们这次的目标是……”
“我能说的就是……”她手朝上指了指,“那一家的事。”
那一家?
哪一家啊?
赛牡丹看胡子:“啥意思?”
胡子低声道:“天家!他说的是这次的事,牵扯到皇家的事。”
“啊?!”赛牡丹惊叫出声,随后又赶紧捂住口,“这怎么话说的?老狗他……”
胡子抬手,先叫赛牡丹闭嘴,才又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林雨桐低头:“详细的我不说,我想你们也不会想听……”
当然!
当然不想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胡子说:“我们只是接到消息,说是有大贪官路过。我们就是……”
赛牡丹指了指坐在林雨桐身后另一个火堆边上的四爷和陈云鹤,抢过话头:“兄弟,这两个人我都没有叫破。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两个是你们烧船的时候,逮住的两个幸存的吧。我们也是要这么干的,逮住了人,靠着这些人在码头接收随后运到的钱财的……你也别不承认。干这种买卖的,出门怎么会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姐姐我的一双招子亮着呢。他们之前可不是一个人骑马的。你们的人甚至是贴身跟着他们……”
陈云鹤愕然了一瞬,是这样的吗?还别说,要是她这么想,好像是挺合理的。
林雨桐轻笑一声:“姐姐慧眼。没错!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我才知道,人家叫我带路一路打着我的旗号从西北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皇家……”赛牡丹朝四爷看,“这么好看的……也就配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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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这话很有良心。你该说给阴伯方和阴成之听的。
胡子将话题赶紧拉回来:“青公子是混西北道的……凉州……”他看向赛牡丹,其实对凉州,大家谁也不了解,“凉州不是又回了朝廷了……戚家……”
“这位胡子大哥,一个人占山为王惯了,还当的了顺民吗?”林雨桐自嘲的一笑,“反正兄弟我是不行的。自己做主自由自在。咱们都明白的好处,那戚家不明白?官家的事,只靠听能有几分是真的?那布告上还总说皇上仁慈勤政爱民呢,结果呢?百姓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信他们?官字两张口,嘴唇一碰,全靠他们说呗。”
赛牡丹和胡子怎么想,那没人知道。但后面听着的,像是陈云鹤,像是戚还,像是东宫的一群人,吓的心肝都颤了。
这是太孙该说的话吗?
一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戚还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都被四爷给拽住了,“不敢听别听,巡查营地去!”
戚还马上起身,扭头就走。他真怕他再听下去,会忍不住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