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同此人,可恶!”太子妃咬着牙,恨不能生啖其肉。在佛堂转了半晚上,才道:“将陪嫁里的‘雪里红梅’拿出来,明儿进宫朝贺……本宫去拜见华贵妃……她当年可是非常喜欢那对镯子的……”
陈嬷嬷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娘娘,不至于如此……”
“哭什么?”陈氏呵呵的笑:“想来她也会顾念几分昔日的情分吧……”
大年初一头一天,四爷是一个人吃的饭。
阴伯方在前面招待络绎不绝前来拜年的下属,阴成之早不知道跑到哪个道观去了。
他也不急。本来伤好了是要去东宫的,结果先是太子病了闭门谢客,再接着是太子受到了申斥,禁足了。
一直未能成行。
因为一直没接到桐桐传出来的讯息,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她那边是有什么不便。
再等一个月,若是再没有消息,就真得考虑一下,这个林玉桐到底是不是桐桐了。
今儿得朝贺,有爵位都得进宫。
他得去宫门口等着,要是桐桐出来了,一定会想办法给他送消息的。
却没想到还没有出门呢,迎面就见阴伯方怒气冲冲的回来了,见了自己面色缓和,塞了一摞子银票,“出去玩去。想花多少银子都行。乖!”
然后直奔书房去了。
他把银票收了,延后了点时间才跟了过去。还没有走近书房,就听到阴伯方的怒吼声:“……宁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谁要他死?谁要他生了?谁又叫他跪了?!小小年纪,倒是好沉的心机!他是有骨气,有气节的好太孙!两句话说的那些狗屁清流们哭的痛哭流涕,什么君辱臣死,一个个的恨不能一头碰死在大殿上……死就死吧!一个个的都冲着老夫来了!老夫把持朝政?老夫任人唯亲?老夫纵容属下贪腐无度……却一个个不想想,这穷家难当,想要叫圣上满意,还得叫下面不闹腾。这里面得有多难!上面的得顾着,下面的得哄着。中间夹着的,都是受罪的!他们受罪了!真当老夫就是享福呢!拿不出钱赎人是老夫的错,发不了兵打不了仗还是老夫的错?可老夫是能拦着不叫圣人修建宫殿,还是能挡着圣人为那个女人修珍宝楼……”
四爷的脑子里,把他抱怨的这些话全都摒弃掉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太孙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桐桐?
桐桐=太孙?
太孙:男。
等量代换:
桐桐:男。
证明过程捋了好几遍——没毛病!
可这个结果却不对!错的大了去了!
他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错了错了!肯定是错了!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可这到底是哪里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