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就管,把英子手里的剔骨刀一抢,拎着刀把那媳妇的娘家兄弟俩撵了半条街去。
谁心里没一杆秤,是不是?
对死了的人都够义气,那对谁不实诚?
反正是家里哪怕是找几个去地里帮着干活赶工的人,一放出口风说要帮忙的,那至少也得是几十个壮劳力。英子得在食堂开五六桌那种程度。在地里干活还专门有个管事分配任务的。就知道人手有多旺。
英子不爱叫老二在食堂呆着帮忙,就是嫌弃他这一点。
这个朋友来了,肉多切一点。那个朋友来了,酒打上二两送过去。
还有那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带着孙子赶路到镇上赶集,说累了,给我喝点水吧。金老二看人家孩子对着肉流口水,能切上一小块烧饼给人家孩子夹上一片肉递过去,还得搭给祖孙两人一大碗肉汤喝。有过两次之后,人家那祖孙回回都来讨水喝。
这还咋做生意啊。
不用你帮忙,地里干活去!就不是那做生意的料。
林雨桐这么一说,英子一拍大腿,“你二哥真干的出啥也不挣,就给人家白跑着借钱的事。到时候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这事是不能干!”
送走了英子,自家这边是迎来一拨借钱的人。都是以前跟四爷和林雨桐关系好的,过来张开嘴了,那多少都得给。
何小婉那边被借钱的都挤满了,老三那是爱交朋友,好友到处都是。幸好出去跑代理了人不在,何小婉都不开门了,也没处打麻将去了,躲到林雨桐这边,白天跟小老太和张嫂,三人在家打扑克呢。
“我手里没那么些钱。”何小婉两手一摊,“我妹子借钱我都只给了一百。上哪给他们去。问你三哥的电话,我说人在外面跑,哪里有固定的地方。把人给打发了。反正都不是好东西,疏远就疏远了,以后不来往才好呢。”
老三回来又有的吵了。
小老太就说她:“该跟老三说一声的。许是有个关系特殊的……以后知道了再跟你吵……”
“有啥特殊的?”何小婉摆摆手,“吵就吵呗,早跟以前的关系断了,我早省心。”
省心?
谁都像省心,林雨桐也想省心呢,可还真就没办法省心了。假化肥的事,开发区比太平镇还严重,冬麦基本都死了……如今地里是枯黄一片。好些农民在地里是嚎啕大哭。一家人指着这地吃饭呢。
报警!调查!开会商量办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了,孩子还不叫人省心。
清宁顶着齐耳短发,正将头发扒拉开叫小老太看她的耳朵:“……真一点都不疼……一枪就打耳朵垂上了……”
不光是剪了学生头,还去打耳洞了。
见他妈回来了也不怵,笑嘻嘻的过去:“您看,好看不?”
不知道啥时候流行起这个发型了,其实这头发不好打理,尤其是不顺溜的头发,早上起来跟爆炸了一样。想象是美好的,不用扎辫子,随便梳几下就行。可现实是……
你明天早上对着镜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