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十几个人一聊,然后回去了,每个人都成了宣讲机,只要人凑堆的地方,就把他们集体的观点往出亮,各个都成了能人,都说那是他的主意。
没几天,村上开会了。
说是要集资修路。
这个跟四爷和林雨桐有关系没,说有也有,说没也没有。
四爷和林雨桐的户口都不在村上,只是在村上居住而已。但在村上居住,就不走村上的路了吗?
既然要走,那这集资的钱自家该出不该出?
按人头收取集资款的。上到八十岁的小老太,小到不到两岁的清远,该交的都得交。
每人三十,自家五个人,再加上清辉清涓那一份,一共是七个人的,二百一十块钱。可是不老少的一笔开销了。按照工资算,四五个月的工资就这么不见了。
老二家认了金大婶的那一份,也四口人呢,一共一百二十块钱。
修路按说是好事,但这好事未必就真都是赞同的声音。
有人赞同,有人就反对了。
为啥?
钱太多了。尤其是家里人口多的人家。五六口人下来,小两百呢。从哪弄着两百块钱去?
就有人说了,你们修你们的路,反正我们一年半载的也不去一趟县城,也不走你们修的路。
爱修就修去呗,跟我有啥关系?
所以,这真不是说谁能振臂一呼,王霸之气喷涌而出就能一定乾坤的。
不管村里怎么磨,林雨桐和四爷都没工夫搭理。他们户口不在村里,多说话属于多管闲事。
两人骑着自行车下黄河滩了。
这回跟其他时候去不一样的。以前都是两人,路上很少能碰到同路人。这次则不同,骑自行车的一溜一串的,都是朝一个方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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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还有认识的小媳妇跟林雨桐打招呼,“又去看黄河去?”
林雨桐含混的应了一声,“你们这是干嘛去?”
“耙花生去。”小媳妇应了一声,自行车蹬的飞快超了林雨桐的车。然后遇到路上的坎子,自行车小跳起来一下,落地重新登上又骑。破烂的路把人训练的个个都能成自行车选手。
林雨桐恍然,所谓的耙花生,就是把人家收了的花生地重新再捡一遍。
花生那么小的东西,散落在地里是很正常的事情。翻检翻检总有些收获的。要是在地里能找到个田鼠洞来,那就最好了。一个田鼠洞里,少的也能找出半袋子,多的一两袋子也有。算是把田鼠预备的过冬的粮食洗劫一空了。
这花生捡回去捡的多了,卖了够买油盐酱醋的。少了也没关系,自家炒了就够孩子们吃的了。
这也算是叫粮食颗粒归仓了,没啥不合适的。就跟当年在兵团捡散落在地上的黄豆一样。黄豆都能一个个的捡起来,更何况是花生了。
两人也没真去河岸上,反而是去了玉米地里。
本来想看看这玉米秸秆怎么办,结果现在没法着急了。因为地里也有拾荒的人。这么大面积的地,肯定也有落下没摘的玉米棒子。看见地头停着不少自行车,就知道拾荒的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