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婶抱着清平,静静的坐在老头子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说啥啊?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是撅个屁股,她都知道他要拉啥屎。
他是没坏心,他就是自私。
谁都能过的比他好,就是他自己的兄弟不行。谁过的好他都害红眼病。
看见老四两口子干公了,他也想跟人家攀比。只要能叫他比的过,咋都行。
良心啊,情义啊,全都是狗屁!
他这不光是亏了爹妈的心了,也是把老二的心亏的结结实实的。
是的!金老二心里堵,堵的恨不能去大哭一声,他就是想问一句,这到底都是为了啥?
“为了啥?”郑有粮眼睛通红的站在金西梅面前,“我再叫您一声妈……妈啊……这到底是为了啥?”
为啥要这么毁我?
是!你成就了我!但不意味着你有权利这么毁我。
金西梅叹了一声:“有粮啊,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对不住你爸,我不能叫老郑家的根断了。你那天说的话没错,你说至少的有资格站在人前……我也想明白了,老郑家的将来如何我不知道,现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站在再高,老郑家没根了,有啥用啊?”
闫爱群简直不能明白这个逻辑,“老郑家咋就没根了?我们家的雀儿不是老郑家的根,老二家的小丽不是老郑家的根?那你告诉我,啥才是老郑家的根?”
金西梅不理儿媳妇,只看着儿子,“我这么说,你明白的吧。你小的时候,你爸抱着你,给你爷上坟,那时候是咋说的……”
郑有粮看他妈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就为了这?”
金西梅不言语看了闫爱群一眼,“敢这么做,我自然是有底气的。”
郑有粮皱眉:“啥意思?”这事需要啥底气?
金西梅冷眼看着闫爱群,“我的底气就是你媳妇没我心狠。她说要跟你离婚,实际上离不了婚,她说没了这个工作,你就得回来种地。我知道,她说到做不到。她不仅不会跟你离婚,这会子心里还谋划着给你找个其他什么工作……你顶替金老二得到最多的不是那个工作,而是你这个媳妇……”
闫爱群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果然是个老虔婆!
就说呢,怎么敢这么干!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是!自己不能说离婚就离婚,说的再潇洒,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就算是这个男人真回来种地了,为了孩子,她也不能离婚。
没错!自己心里正谋划着呢,给自家男人再找个工作。政府事业单位去不了,但像是企业单位还是可以考虑的。婶子的弟弟那边那个纱厂就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厂子虽然不在县城,但离县城也才四五里路,就是天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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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道,自家这婆婆连这个都敢赌。
疯子!
这是她唯一想说的。
不是看中郑家的根吗?指着自己生孙子给她,做梦!这辈子就这一个闺女,爱认不认。
不是口口声声你爸你爸如何吗?爸爸可以不是一个,以后那柴房住着的爹,就是爸爸了。接过去当亲爸爸似的孝顺,我就是要气死你!
她呵呵冷笑,看着老虔婆,话却是对她家男人说的,语气平缓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有粮啊,不早了,回吧。你去后院接爸爸,正好咱们以后上班远了,雀儿上下学没人管。爸爸帮着带带雀儿,孩子将来长大了,也好叫她好好孝顺她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