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终于安生了下来。
赵镇抱着赵夫人,温言软语哄着,欢快了半晚上,只是叫府兵守住了后院,没再让人去触沈玉霉头。
沈玉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一根冰凉的指抚上她眉梢,蓦地一睁眼见是江隐,不禁哼笑一声,“还知道回来,查出什么了?”
江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倏地收回了指,问,“什么感觉?”
沈玉一愣,半天才感应过来,他问的是他摸她眉心什么感觉,不由道,“猫踩奶的感觉。”
江隐:“。。。。。。”
很好,没法聊。
他们相互之间,感觉不通。
她不但不感觉温暖、惬意、舒服,还觉得他像个小动物。
最后,闷闷道,“三天前夜里,战云枭在城外遇刺,对方丧心病狂不禁大面积下了毒,还一把火烧了他暂住的木屋,甚至波及了几个百姓。”
“好在,那毒药不致命,百姓已经解了毒。”
说着,目光盈盈看向她,“他没死,对吧?”
“你怎么知道?”
沈玉打量着他。
江隐撇撇嘴,“死了,就不是战云枭了。不过这局做得逼真,发现他尸体的是村里的百姓,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便能蒙混过关。”
“我怀疑,那些百姓都是他的人假扮的。”
沈玉闻言微笑,“饿了吗?”
江隐脸上一红,从衣襟里掏出两个大饼子,“只有这个,你吃。”
“你呢?”
“不饿。”
沈玉笑,接过饼子啃了一个,“那个你吃吧,吃饱了一会儿守住院子,就说我悲痛欲绝,要给王爷守灵,谁也不许进来。违者,杀!”<br>“你要出去?”江隐一下子看透了她。
沈玉点头,“我得出去找那个下疫的人,还得查查云州军的奸细,看看岳子秋背后到底是谁。”
话锋一转,问,“你知道云州军当中,一个姓言的吗?”
江隐想了半天,摇头,“没有,这个姓太奇怪了。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云州军里面,天子教的奸细不只有一个,棋藏的深,至于有多深,甚至可能埋进去的时候你都没出生。”
“这棋子,又培养出了多少小棋子,谁也不知道。”
“战云枭不敢进城,多半是猜测到了这一点。”
沈玉不由直起身子,“你是说,在战云枭接管云州军之前,云州军已经有奸细了?”
江隐点头,“你想想吧,孙尚书把柳氏送去沈家,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静妃入宫,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些事情肯定是同步的,甚至更早。”
沈玉心惊胆战,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孙尚书在回京之前,他可是军中出去的!
那有没有可能,奸细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埋了?
明明是盛夏的天,一股寒意却席上沈玉脊背,她睡意全无,道,“你守着这里,我出去一趟。”
“敌在暗,你不要莽撞!”
江隐猛地起身,追上前两步。
沈玉点头,“我有分寸。”
江隐凝眉,顿住脚步,想跟着出去却知道不能。
那个叫“七七”的,隐匿功夫一流,是他比不上的。
他只能守在这里,让七七跟着沈玉出去。
门外夜色里,白七脸色复杂,“他竟回来了?”
眼前这小小的女子,身上怕是有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