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沈三姑娘来寻你,说了一番话叫属下感到毛骨悚然。”赵津这会儿,可真的是冷汗津津,“属下拿捏不准,只好来寻你。”
卧榻上,姜七夜一身月白衣衫,纤瘦的身子显得衣服过于宽松,就这样斜倚着,乍一眼看上去仿佛一片月光从窗口打进来,似要随时散去,令人恍惚。
但赵津却是跪在他面前,头也不敢抬的。
他开口,令人窒息的威压便涌了上来,嗓音却清淡至极,问了句,“说什么了?”
赵津低着头,“沈三姑娘说了一首诗,但是有些怪。前两句是咱们之间的接头暗号,后两句。。。。。。属下没听懂。”
姜七夜闻言,这才稍稍动容,“什么诗?念来听听。”
但动容,也只是一点点。
只是,眼底寒光起,有些摄人。
赵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却趁银河入东海,玉露亭边撞宝钟!”
姜七夜瞳孔轻轻缩了缩。
前两句的确他和暗中培养的部下联系的暗号,沈玉怎么知道?
至于后两句,赵津不明白,他却听懂了!
片刻,他起身哼了声,“说在哪儿见了吗?”
赵津递给他一张纸条,“沈三姑娘让属下交给你的,属下没看,时间地点多半在上面。”
姜七夜闻言,伸出两指,轻轻捻起那纸打开看了眼,起身笑了一声,“本殿今晚要出门一趟,备好马车,记得张扬一点!”
那眼底,却是隐约渗出一丝丝寒意。
赵津大惊,“殿下,怕是有危险!”
姜七夜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赵津一窒,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下去,而姜七夜则是回屋,换了一身十分张扬的紫色流云纹蜀锦袍,腰间一根淡金色腰带上去,俨然不知从哪里下凡来的仙阙贵胄。。。。。。
唯独,纤弱了些。
却显得整个人过于矜贵华美,精致的仿佛一个精心包装的娃娃。
是夜。
十里荷塘九阕画舫,沈玉包下了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叫了十几个船夫摇着画舫,悠悠然停在河面上,于华灯初上时,见到了前来赴约的姜七夜。
四周全是各种各样的花灯,照得整个夜晚光影摇摇,喧哗中一派人间浮世绘的景象,那人便踏着这样的光影走来,紫衣随风起,衬得整个人炫目无比。
沈馨看得俏脸发红,心头小鹿儿砰砰乱撞,在沈玉耳边结结巴巴,“他、他、他真的,好俊啊!”
“。。。。。。他听见了。”
沈玉有些无语,“阿姐心思全写脸上了。”
“不会吧?还这么远呢,我声音很小。。。。。。”沈馨脸更红了,倏地压住嘴巴。
“。。。。。。”沈玉低低道,“这小子藏的深,他武功就算是不如暝阳王,也绝对差不了多少,听力自然比正常人好。”
沈馨:“。。。。。。”
前方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原本有些谨慎的姜七夜嘴角不禁轻轻一抽,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沈玉边上那俊秀“公子”身上。
混迹北齐京城十余年,第一次有人红着脸在背后说他长得俊,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