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声止,摇头晃脑落井下石的孟赫语声咄咄。
“军长啊军长,你太天真了,若是全苗疆的军人都打着维护王族声誉便能挑战律法,甚至以下犯上,那王权的威严何在,王上的威严何在!军权干政,该诛九族,请王上明鉴啊!”
言至后来,孟偏王复又跪倒在地,说话间大有冒死进谏的风范在。
“两位都请起吧。”苍狼挥手示意两人起身。
“哼!”孟赫站起身,看了铁骕求衣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军长,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驳的吗?”深深注目面前之人的苍越孤鸣继续问道。
“没有,臣该当此罪。”低头默默的铁骕求衣毫无推诿打算。
沉默片刻,眼神微澜浅露一丝复杂,最后俱化如水沉静,苍狼缓缓开口一改器重称谓:
“嗯……铁骕求衣。”
“臣在。”苗疆军首即刻回应。
目光如刀的苍越孤鸣沉声启判:“孤王命你即刻归还铁军卫兵符,未来铁军卫任何调动必须经过孤王批准。另外削减俸禄三年,尽归国库,军长一职暂且保留,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孟赫倒是坐不住了,上前一步的他急声道:
“王上啊,这样的处罚太轻了!若王上一再包庇军长所为,恐怕会惹来非议,请王上三思啊!”
“军长确有越职之举,但此本狼朝宫禁录污蔑先王与祖王,实为谤书。军长将其销毁不过先斩后奏,深合孤王之意,念起过往功勋,仍是过不掩瑜。倒是孟偏王……”
眸光冷冷地扫过孟赫,苍狼果断以势压人。
“从会议开始至今,一直对孤王所持的看法有所意见,难道,这是对孤王所下的决定不服?或者,孟偏王,你是在教导孤王如何执政?”
孟赫的脸色一变,冷汗直流的他急忙躬身连道不敢:“这……孟赫不敢……”
不置可否揭过此节的苍越孤鸣便自屏退左右:“军长留下,其他的人退下休息。”
众人齐声应道:“是。”随后纷纷退出殿外。
君臣独处,时下再无六耳,关起门来商讨要事的苍狼看向铁骕求衣。
“查缴谤书之事,不是军长所下的命令吧?”
“王上……”铁骕求衣先是一愣,迟疑开口便待顶罪。
苍越孤鸣打断他的话,口吻确定:“是副军长吧?”
眼底讶色转瞬即逝的铁骕求衣解释说:“风逍遥不是如此莽撞之人,有人从中拨弄,曲解话意。”
“孤王明白。”苍狼说。
“铁骕求衣谢王上宽厚。”苗疆军首由衷道。
“此次孤王夺你兵权,虽为安抚民心的权宜之策,但现在孤王想知晓,你认为这次事件是谁在背后操弄?”
明昭曦
“先有《羽国志异》,如今又来《狼朝宫禁录》,”逍遥游道,“这就是当代墨家九算惯用的手段么?”
一面说着,他一面伸指移相斜踞,智者总是惯于以棋喻局,休琴忘谱亦然。
瞥了眼指尖所擎黑炮,再看看逍遥游手畔的《天师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