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甚至我还加了他俩的微信(小说里也有这一段)。
小说中,柏辛树的困惑其实也是我的困惑,柏辛树会被残酷的历史擦伤,我也会。
精神翱翔于万丈高空,肉体贴地摩擦摩擦。
接触真实史料的时候,这种困惑与擦伤往往难以避免。历史毫不掩饰的一面多少有些狰狞,历史人物的面纱摘掉以后也比较打击感情。
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尽管历史的沉重不可逆转,但总有人有勇气做时代的逆行者,做一些当时法理与伦理所“不倡导”的事,反而守护了人类的重要遗产。
我们要怎样去解释这样的勇气?道德吗?显然不是。
放在时间的维度中,可能这样做在某几十年是不道德的,可在下几十年又变成了道德。道德是流动变化的。
尤其,近代百年是思想大变革的时代,法理与伦理在这百年间经历了无数急转弯。这是思想史上非常有代表性的百年,也是我截取这段史料的初衷。
所以,我安排左佑佑与卡勒布博士开展了数场针对道德伦理的对话。
我们讨论伦理与法理的时候,本质上在讨论社会规则。可放在变革百年中,社会规则的反复急转,显然把人抛向无所适从的境地。
时代的激荡、生存的困境对人产生了一种人性上的拷问。
在这个维度上,“真实”就变得摇摇欲坠了。
由此,产生了裂隙:规则是既定的,可“人”是活生生的。由此引发的冲突,不仅仅是人与命运的冲突,更多的,是社会规则破碎、无法支撑、约束人的行为的时候,人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在混乱的年代将内心放大,从而做出自己的选择。
人遵从自己内心的驱使,在古希腊,有一个重要的词叫“Eros”,爱若思,爱欲。
这个词显然有点厚重。
于是我简单定义为“偏爱”。
所以在这个巨变的百年,因为“偏爱”,书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同时做出“合理”与“不合理”的举动,
所以,我让柏辛树反复告诉左佑佑,史学就是人学。人所有的,好的坏的,高尚的温暖的,残酷的卑劣的,历史都有。
拉长到几千年的时光中,没有什么永恒的、至高无上的真理。无论法理还是伦理,都是不断流动与变化的,显然不能作为支撑这个题材的锚点。
那什么是不变的呢?是人。
所以,最后我决定把这个题材落在“人”上,或者更精准,落在“偏爱”上。
史学就是人学,而是人就有偏爱。
二、关于黑色幽默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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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古籍”这个题材比较“沉”,所以我希望用轻盈到近乎荒诞的方式,来解构掉这种“沉”。
市面上,认认真真介绍传统文化的优质内容并不少,但大多比较“沉”。
问题是难以解决的,无论是历史遗留问题还是结构性问题。情怀如此沉重,看到最后,总是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