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恩斯又坐下来后,周胜利才说:“刚才听了王书记说的他老岳父的儿子和弟子那么厉害,对王海的处理可能会引来他们上门围攻报社,为了确保报社员工的安全,我看还是把王海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
王书记,这个决定是我作出的,你不要让你岳父把仇恨记到别人身上。既然我们不研究处理了,会议也没有必要开了,散会。”
王恩斯护子心切,不惜搬出岳父三合门掌门人的身份来吓唬报社领导班子的成员,目的是让他们在发表对王海的处理意见时人小心说话。
他的用意是司马昭之心。周胜利作为报社的主要领导,想的是决不能允许用威胁的方法吓阻党委成员正常发表意见,又扔出了交公安处理的炸弹。
王恩斯站到了会议室门口堵着出门的路上对周胜利说:“请周书记原谅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王海还是交报社研究如何处理,交给公安处理他的政治命运就完了。”
周胜利说:“你刚才那番话已经在各位心里留下了阴影,大家不敢再按照自己的想法发表意见,依我之见还是交给公安机关处理。你岳父不服公安机关的处理结果可以按照他的方式去围公安机关的门。”
公继开已经站到了王恩斯的面前,“老王,为了给咱们报社减少一些麻烦,我同意按照周书记的方式处理王海的事。”
多数人不敢或不便与五恩斯公开叫板,没有说话,但都挤到了会议室门口,没有返回去的意思。
周胜利坐在他的位置上没有起来,却严肃地对王恩斯说道:“王书记,不是我吓唬你,王海的做法已经是把一条腿迈进了监狱里,这次若是得不到惩罚,他再往前迈出半步,两只脚就全跨进去了。”
王恩斯犹豫着,最后下定了决心:“王海交报社处理,我岳父和小舅子那边有麻烦的话,一切我担着。”
周胜利说:“今天我就搞一次一言堂,王海行政记大过,调出编采队伍,到仓库去当搬运工。”
王恩斯说:“他去仓库可以,别当搬运工,当仓库保管员行吗?”
周胜利反问他:“你的孩子你最了解,你认为他有那个责任心吗?”
王恩斯根本不敢作出儿子有责任心的保证,只好接受了这个处理决定。
其他党委领导也觉得让王海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付出一定代价是应当的,给他留一条路子也是对年轻人的负责,一致同意周胜利的这个意见。
王海在保卫处提心吊胆呆了一夜,天亮后爸爸陪着吃了一顿早餐,他的胆子又壮了起来。当人事处长让人把他带到办公室与他谈话,说经报社领导研究决定,把他调到后勤处仓库做搬运工时,他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他妈哪个领导研究的,我爸知道不?”
人事处长说:“我与你谈话就是奉你爸的命令。”
“这个老杂毛,我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对像都没有,他又把我调到仓库里当搬运工,我看他是打算断子绝孙了。”
儿子骂爹是人家的私事,但是这是在组织上谈话,王海一点也没有把组织放在眼里。
人事处长严肃地说:“这里是人事处办公室,你骂大街等着谈话结束以后。你可以不接受报社的处理意见,但是你想一想你做的事,报社处理不了会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