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心兰讲完话后对他说:“别挂电话,爱民还有话对你讲。”
接着电话里传来龙爱民的声音:“忙过这一阵子抽空回来一趟。”
“有什么事?”
周胜利以为那边老人出现了什么问题,紧张起来。
“别紧张,是喜事。”
“什么喜事?”
周胜利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龙爱民说:“去年亚洲金融风暴,咱们不是响应大哥的
号召支持边港政府抗击国际游资吗?咱们两边的爸妈和所有姐妹都投了钱。风暴过去了,锦花姐把爸妈和姐妹们投的钱连本带息打了回来,比原来增加了两倍不止。连我爸这个老古董都说这是既帮了边港同胞又挣钱。
你回京城咱们带着四个老人到饭店吃一顿,让四位老人高兴高兴。”
周胜利说:“这一个阶段可能不短,搞不好得等到春节了。”
龙爱民又嘱咐他:“你给月欣打个电话,明着是告诉她你也干了报社的工作,语言上多关心关心她。
沐洁怀孕后是她送过来的,她说她比沐洁大好几岁,今年三十六了,不敢怀孕了,打算不要孩子了,你的所有孩子都是她的孩子。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听出来她挺落寞的。你以后常给她去个电话安慰安慰她。”
师父曾说过他这一辈子走桃花运,他现在感觉着是欠了桃花债。
与中层正职以上干部座谈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通过座谈他发现,这个全省宣传改革开放的舆论阵地本身竟然是一块僵化的堡垒。别说行政后勤,就连编采和经营部门还是工资加资金。而所谓资金只不过是福利的一种,体现不出奖勤罚懒,奖优罚劣。
社会上的人都知道报社里人人都是笔杆子,出手就是文章。但报社的人除了写新闻稿外,最不爱用笔。这么多年来,报社除了印刷厂和晚报发行公司外,竟然没有成文的制度,包括广告部门联系广告的业务提成比例也是口头制定。
没有制度规范,从报社领导到一般员工的许多人我行我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报社领导的孩子学历再低在报社内也安排个编辑岗位,把记者的好稿件给编辑得像小学生作文。
副书记王恩棋是目前报社党委领导当中年龄最大的,感觉马上到龄了,根本不考虑影响,不仅上、下班车上带着儿子王海,就是参加酒宴也带着儿子。报社配给他的工作用车被员工们称为父子车。
周胜利在与王恩棋座谈时点出过这件事,王恩棋却说:“车接我上、下班,王海坐车就是捎个脚,不多绕一步路,本来是小事,都是公继开唆使着编辑部的那伙子人揪着不放。”
周胜利说:“我听到的反映,你从事党务工作多年,向来清正廉洁,为人正派,孩子不缺胳膊不少腿,往后让他与别的编辑记者一样自己上、下班,别毁了他老子的名声。”
王恩棋车上带着王海上、下班的事报社内已有多人与他讲过,但他一直认为这是在故意给他找渣,谁与他讲他就与谁吵,现在新上任的一把手提到了这个问题,他不能不重视了,第二天报社的人们发现王海骑着电动车上班了。
一个星期的谈话结束以后,周胜利让党委办公室主任下通知召开党委会。
在座谈期间,从党委成员、报社正处级干部,到周胜利点了名的处级以下干部,都对报社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提出了很多问题,觉得周书记到来一个多星期才召集第一次党委会,一定会有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