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欣说道:“我们还等着听所长对刚才小菱经理所提的问题是如何回答的。”
王科长替所长解了围:“对梁菱云一案,省里会出一份调查结论,对梁菱云问题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谁犯的错谁承担。现在首要的是马上把梁菱云送到医院对身体作一个全面的检查,费用暂由派出所支付。”
他问屋里的女警,“你有没有驾驶照?”
女警刚从地面上捡起梳子,回答:“我是警校毕业的。”
警校生毕业前必须过摩托车和汽车驾驶这一关,她这样回答就等于说有驾驶执照。
王科长把汽车钥匙递给她,“你拉着她去医院检查,你们两位记者一同过去,采访完以后记别忘了提醒她写一份申诉状。”
等到凌月欣和沐洁两人搀扶着小菱走出询问室后,他对派出所长说:“咱们到你们县局纪委等着,省政法委和省公安廳的联合调查组已经在来的路上。”
所长心虚地问:“王科长,咱们都是干公安的,你给我交个底,这件事究竟惹到了谁,两天里就捅到了省公安廳和省报。”
王科长反问:“你们打算惹谁你们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
所长道:“的确是有人反映这个七姐妹鱼港有人涉,黃,这个酒店在县城很有名气,经理年轻漂亮,服务员个个长相出众,我怀疑她们集体涉,黃,就……”
王科长脸色阴沉,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说过,咱们都是干公安的,把别人当成傻子,有可能自己就是傻子。手头没有一点证据,仅凭你的怀疑就把人当众铐来,严刑拷打,没有任何拘押手续严重超时拘押。没有上面的人说话,你犯得上冒这么大风险?”
他拍了拍所长的肩膀,说:“我毕业前实习单位就是在派出所,知道在派出所干不容易。作为同行,我也提醒老哥一句:你恐怕连上面为什么要抓这个女经理都弄不清楚就替人扛着,咱们就是一凡人,千万别参与神仙打架,不然被殃及的一定是我们。”
所长说道:“你老弟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们在下面基层与你们上面大机关不同。省城的人来四五湖四海,单位多,人也多,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时间短。
而下面人少,人员流动面也小,人与人之间交情深,有时候明知不对,但为了兄弟们之间的感情,冒着犯错误的风险,昧着良心也得干。”
他又特别强调说:“人在江湖,不能不讲江湖义气。”
王科长道:“你的观点我大部分同意。咱们作为男人,不能一点义气不讲。但我的观点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无论是感情,还是义气都要讲,也都有一个底线,超越了这个底线,就走向了我们所从事的工作的反面。不客气地说,你对梁菱云的拘押已经不是错误的问题,而是在犯罪。”
所长无力地低下了头。
去医院检查的路上和在医院检查期间,凌月欣和沐洁对派出所女警一直冷脸相对,还不时说出难听的话。
小菱心下不忍,对她们两人说:“她是个好人。若不是她假说我来例假,我受的罪还要多。”
两个人向女警道歉,“我们以为你也参与他们整人的,误会你了。”
女警道:“现在对梁经理的审查结束,我可以实话实说,刚把她抓进来时我就知道所长没有掌握她任何的犯罪证据,对她的拘押不合法。
但我是警校毕业,有我的职业操守,不能对梁经理说没有掌握你的问题。假如那样的话,无论梁经理有无问题,我都触犯法律。我能做的,就是让她的身体少受伤害。”
她对刚才被所长发现为小菱梳头的事依然心有余悸,“被所长看见我为梁经理梳头,所长处分我没有依据,往后至多给我小鞋穿。”
小菱眼里带着歉意,“都是我连累了你。”
沐洁此时的正义感爆棚,拉着女警的手说:“他要是给你小鞋穿,你就说你是省公安廳沐廳长女儿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