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进来的人坐在原来两个人的位置上,声音低沉、却依旧严厉地说:“交代你的性、交易问题。”
小菱一听,这是要强加给自己罪名,立时提高了声音:“你娘、你老婆、你闺女才会有性、交易问题。”
那人没有出现她预料的那样大声喊叫,依然低沉、严厉,“还用我给你点出来吗?和哪个领导,不管是乡级领导还是县级领导,都要说出来。”
她也还是那句话:“回家问你娘、你老婆、你闺女。”
她真佩服那人的涵养,无论她怎么骂,人家就是不温不火,反复问她与县、乡级领导发生过关系没有。
她现在基本上明白了,人家不是与她这个小人物为敌,目标是县级、乡级的领导,同时也隐隐感觉到,对方打算陷害的对象就是周书记。
她现在越发不怕了,自己还是处,女,哪怕他们给自己吃了迷药让自己说了胡话都没有用。
那个人一直让强光照在小菱脸上,自己躲在光源后面,硬的不行开始用软的:
“你一个单身女子离开家在外闯荡不容易,想找棵大树靠着,这种心情我们理解。可是你想过没有,当时爽快的是他,你现在不能吃不能睡,坐在冰凉的地上,而他呢,该当官的还当官,说不定这会正搂着其他女人睡觉。护着他,你值过吗?”
我们老祖宗孙武的三十六计之一的离间计,被中外古人今人普遍用在审讯中。
但是小菱没有做过那种事,离间计在她面前不好使。
小菱看着墙上的挂钟,那人审了她近一个小时,最后无奈地离开,在门口与人小声地说:“后半夜上点手段,不要过了。”
到了后半夜,小菱被拉到地上伸直腿坐着,并且被要求两手向前平伸,坚持了约半个小时,脸上还被搧了好几耳光,搧得两腮又红又肿。
小菱哭、喊,是那样的无助。那会的感觉,她真的为了钱出卖了自己,一定会承认。
天亮后,没有人再来理会她。只有那个年轻女警和一个女联防队员轮流看着她。
整整一天,她只吃了一顿饭,还是在女警的劝说下吃下去的。
晚上她就知道,女警劝她吃饭是出自好心。因为审讯她的人又让她一夜没有睡觉。如果白天不吃点东西,夜里她不一定能支撑过来。
周胜利这边,他阻止了陈志和去城关派出所查问的打算,但自己却没有想出好主意。
而恰在这时,张子聪打电话催促了。
那时电话还没有普及到一般酒店能安得起的程度,张子聪连着向小菱具备汉字显示功能的传呼机发了数遍传呼,都没有得到回复,便又给周胜利发来传呼,让他帮忙给联系小菱。
看到了呼机上的内容,周胜利正掂量着如何给张子聪回电话,梁冰云又来了。
她的后面跟着三个姑娘,其中两个是刚才来过的,还有一个周胜利从没见过。
她头发零乱,脖颈上还有被指甲划破的血痕。
进屋后,梁冰云气急败坏地说:“周书记,有人要陷害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