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们笑什么?”
凌月欣问他:“你还记得在省城时我给你背的那首《东方白》的歌词吗?”
周胜利刚被公布南洪县副书记时因为带了个正县级的括号,地区机关报《临蒙报》总编辑依照陕北民歌《东方红》的曲调给他改编了个《东方白》。
改编后的歌词是:
东方白,太阳起,
南洪有个周胜利,
他是县委副书记,
胡儿咳哟,
括号里是个正县级。
凌月欣通过《临蒙报》她的同学了解周胜利的身份时,也知道了这段歌词,当时还背给周胜利听。
刚刚,何子怡过来说常委会上周书记主动同意到十里乡临时主持工作,又当乡里的书记了。
凌月欣就把《东方白》的歌词改了一句,改成“他在乡里当书记”,然后唱给沐洁、何子怡和她的秘书听。
四个女子正玩得高兴,冷不防周胜利敲门进屋,因些四个人不禁笑了起来。
四人中最拘谨的当属何子怡的女秘书。她是个副科级秘书,寻常日里见到县委领导都不敢打招呼。
周胜利进屋后,她第一个站起来,紧张地说:“周书记来了?”
最放得开的当属凌月欣。
她是龙爱民的高中同学,上午两个人又有了差点突破的亲密接触,对周胜利有一种亲密感,坐在那里没动,说:“你那首《东方白》我给改了句词,可以接着唱了。”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沐洁。她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周胜利行个躹躬礼,有些拘谨地说:“周……书记,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感谢你救了我和凌姐。真的,我都感到了狗喷到我腿上的热气了,吓死我了。”
凌月欣拉了沐洁的胳膊一把,“没出息,见了帅哥激动得说话都颠三倒四。不用谢他,要谢就谢爱民。爱民若是知道他对咱姐两个见死不救,一个电话休了他。”
何子怡把他让到主陪位上坐下,问道:“周书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去十里乡主持工作,以你的才智,不会看不出那是有人故意给你挖的坑。”
周胜利说道:“我来时地委领导给我谈话,说南洪县经济发展在全地区排名连续三年后退,我想尽快找出现象背后的原因,正好解剖一个乡镇。至于是不是坑,那就在于我自己了。”
何子怡问道:“为何这么说?”
周胜利道:“一个乡连续三年倒下三个一把手,这次张鹤年问题暴露,估计这个乡里倒下的干部还得有几个,现在乡里的脱产干部思想上很惊恐,同时对上面派来的干部必然会产生敌视,认为是来监督、改造他们的。”
凌月欣说:“这只是你个人的分析。”
周胜利道:“我在乡里从农业技术员一直到党委书记,乡干部的思想我最了解。我如果因为他们的抗拒而与他们对立,对我来说就是个坑。”
正说着话,小菱进来了,看着周胜利说:“我刚才正在吧台上忙,看身影是你,就过来了。周书记你们点菜了没有,喝什么酒?”
周胜利说:“她们都是女同志,不喝酒了。菜……”
“谁说女同志不喝酒了?那天同学聚会,你没看见我和爱民不是都喝了酒吗?何部长是老记者了,让何部长说,当记者的就没有不能喝酒的。我和小沐上午都受到了惊吓,来点白酒压一压惊。”
客人提出喝酒,周胜利对小菱说:“上两瓶南洪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