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说道:“我让人在地委组织档案室里抄了一份周胜利的简历,他从普通农技员提拔到常委、副县长都是地委组织部常部长在洪蒙县当县委书记期间,说明他很得常部长赏识,所以刚才我没有当面顶撞他,怕闹僵了他把飞熊的事捅到地委组织部去,事情就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的。”
“老四你做得对,要稳住。飞熊那边我给他打电话,他安排查纠吃空饷的事也要落实。在这之前,你们几个家里人和主要亲戚有拿钱不上班的,要他们尽快去上班,不要等着各单位自清的时候在上报的名单里。”
罗欣脸上带着愧意,对姚文浩检讨道:“大哥,姓周的来了一个星期基本不下办公楼,我低估了他,飞熊这事被他搞了个突然袭击,我愧对您对我这些年的培养。”
姚文浩摆了摆手,“我对他也轻视了。现在想来,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走出校门不到十年成为正县级干部,确实不应该被小瞧。你不要有负担,那件事按他说的去做。”
罗欣出门后,姚文浩脸上才现出怒气,抓起面前的一个茶杯“乓”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秘书闻声从外间里跑进来,看着他的脸色,一句话也没说,到外间拿回扒机子把碎瓷渣子扫了出去。
姚文浩属于那种老谋深算的人。他在自己不断上升的同时,把属于自己嫡系的部下不断往重要岗位上运作,成小路和罗欣两名常委都是一路跟着他提拔起来的。
儿子姚飞熊学习成绩一般,但却继承了他的权谋,善于耍计谋,缺点是少爷脾气较大,沉不住气。
他让成小路通过公安系统给儿子改了学历,让罗欣通过人事局给他改成了干部身份,并安排到组织部,安排了个干部科长的职务。
按照他的设计,过个一年半载,再给儿子弄上个组织部副部长的职务,等自己退休前可以放到下面当个乡镇书记。这几年,让他占着个位熬着资历不耽误挣钱,等没有自己庇护后不要再捞钱也够下半生用的了。
周胜利把他从科长打回一般干部,再回到科长可能得两年以后了。
想到这些,他能不生气吗?
稍微消了消气,姚文浩给儿子拨通了电话。
“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到回家说,我正打着牌。”
姚飞熊打牌都是带彩头的,说白了就是赌赙。
他小半天了一直输,刚赢了两把老子把电话打过来了。
他担心老爷子的电话把刚到的好运给冲没了,上来就不客气。
熟知姚文浩的人都知道,整个南洪县只有两个人敢训他:老婆和儿子。
姚文浩没有计较儿子的态度,在电话上说:“周胜利上午到组织部调研去了,要你下午准时去上班,下午不去组织部就要将你除名。”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接着是姚飞熊的咆哮:“姓周的,我不弄死你不姓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