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纪委审查组临时租用的旅馆内,周胜利见到了精神萎糜的滕立新。
两人见面后他没有与滕立新谈案件当中的问题,只是与他聊了会家常,然后问他是怎么与蒋家老二认识的。
滕立新说蒋二公子在设收费站前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一号,我们是在他设站以后才认识的。
周胜利说,以常规来看,你们两个年纪相差不到十岁,如果你们先认识的应以兄弟相称,如果是通过他爸认识的以叔侄相称,不知他怎么称呼你。
滕立新说他喊我叔。
周胜利又道,“你说他在设收费站之前不知道有你这号人,设收费站他找你做后台,当中的牵线人是谁?你作为交通局二把手,按月在收费站领工资,是标准的经济犯罪。”
他突然严厉起来:“如果是蒋家老二那边主动找的你,你是受贿;如果是你主动找到收费站,那就是利用职权索贿,性质就变了。”
滕立新急忙辩白,“是蒋家老二通过他爸爸蒋局长找的我。”
然后他就当着县纪委办案人员的面,把蒋局长年初时如何电话找他,到了周胜利被扣押后又如何打电话撇清的过程讲了一遍。
与滕立新谈话耽误了些时间,谈过话后周胜利在旅馆匆忙换上标着“洪蒙一中二号”的运动服,骑着自行车往一中操场上奔。
距操场很远,就听到操场上不时传来的雷鸣般的叫好声,还有参差不齐的叫骂声。
球场上观众就这样,主队打出好球就喊好,打出臭球就骂娘。
周胜利锁好自行车,从观众群里挤到前面,朝着坐在连椅上的球队的替补队员们面前走了过去。
此时上半场已经过去大半,县一中球队被地区一中球队拉下了近三十分。
身为场上教练的吴老师看见周胜利就像看见救星似地老远就招呼他过去,对坐在他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介绍:“校长,这位是……”
校长没容许他介绍完就沉下脸对周胜利训斥道:“身为球队一员,你还有没有集体观念,都像你这样还能不能比赛?”
吴老师连忙解释:“校长,他……”
上半场没结束就输了近三十分,校长看着对面地区一中球队带队的副校长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心里是又气又急,但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这会正好借着周胜利晚到把心里的淤气发出来:
“他不管有多牛,是一中的学生就得归我管,来晚了就得挨批评,比赛后让他写个检查送到校办来。”
吴老师怕周胜利被校长训得面子上过不去,甩手一走了之,忙好言催促着周胜利下场。
暂停过后,胜利替下了原来的中锋,全场队员像有了灵魂似地马上打出一个小高Chao。
中场结束时,县一中与地区一中的分数拉到了十分以内。
在校长看来,县一中与地区一中两个球队的队员在技术上毕竟有着较大差距,到终场时输对手十个球左右很正常。他生气就生在半场不到就被人家拉下了十多个球。
上半场结束,两下里的分数差距在他容忍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