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惜交代你,出府找说书人,让他们四处抹黑姜宜笑?”
冬儿当即跪下,颤声道:“老爷息怒!这。。。。。。这确实是夫人交代的。”
“哈。”
谢允北冷笑一声,“你将她的命令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冬儿抖如筛糠,低着头,“夫人说,一定要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姜宜笑是个水性杨花,抛夫弃子的毒妇。”
“必。。。。。。必须让他们说明白,姜宜笑是商女出身,重利薄情,如今舍得花钱在育幼堂上,也不过是为了买一个好名声。”
谢允北面色骤冷,听完冬儿的话,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
陈惜惜!陈惜惜!
他到底要如何才能让陈惜惜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院,不要去惹事呢?
这等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她怎么有脸去做?
良久,谢允北起身,已经收敛了面上全部怒色,平静下却掩盖着浓烈的怒意,看得冬儿下意识一哆嗦,心里却激动。
“今日起,由你盯着陈惜惜,她想做任何事,你都必须禀告我。”谢允北盯着冬儿,语气冷冽,“若是有半分疏漏,或是被她知晓。。。。。。”
冬儿当即磕头道:“是,奴婢知道。”
“院里所有人都交由你,日后你就是陈惜惜院里的一等大丫鬟,若有人不服,你直接告知管事,将人发卖。”
谢允北语气稍顿,垂眸,长睫掩住眸色厉色,“日后任何人不得帮陈惜惜做事。”
冬儿一震,“若是。。。。。。若是夫人知道呢?”
“那就是你的事情。”谢允北嗤笑,走到冬儿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颌,指节如铁钳般拧得冬儿甚至怀疑她的骨头被捏碎了。
“瞒着她,让她以为什么都没发生,你做得到吗?”
冬儿疼得泪水骤涌,闻言连忙战战兢兢回答道:“奴婢做得到!奴婢一定做好,还请主子放心!”
谢允北松手,她立刻瘫倒在地上,吓得立不起身子。
他冷淡地看一眼在地上颤抖的丫鬟,转身离开。
冬儿伏在地上,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手心攥得发白。
进门的小厮以为她是被吓到,不由得安慰道:“冬儿姑娘,今日主子生气,您受累了。”
冬儿摇摇头,一句话没说。
小厮不禁更怜悯,觉得她可怜。
只有冬儿自己知道,她现在是喜极而泣。她这辈子从未这么高兴过,从没这么激动过。
陈惜惜终于被谢允北厌弃!日后她就是陈惜惜院里的大丫鬟,是谢允北盯着她的眼睛!
冬儿捂着脸,眼底浮现出几分癫狂。
她一定要将这些仇,一笔笔还回去!
。。。。。。
谢允北从书房出来,不禁面露疲倦,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姜宜笑的住处。
上次他命管事继续打理院子,于是今日来,推门时可见院内整洁,只是没有一丝人气,安静得令人忍不住屏息。
他沉默地看着院子,忽地想起刚入京时,他拿出所有积蓄瞒着姜宜笑买下如今的谢宅,将其作为惊喜送给她。
他还记得姜宜笑当时的喜悦,望着他的眼底满是柔情,欢喜道:“夫君,我在这院里种一棵梨,日后年年都有梨吃。”
“不好,梨同“离”,换一个,不如种梧桐。”
谢允北也笑,“凤栖梧桐,你就是我的小凤凰。”